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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赫闻言一笑,倒是不好谦虚了。
“或许是误传呢?”
“这还能有假?我家幼子不是拜入河阳宗门下么?消息就是从他门中传出来的!”
雷打不动。
既然出来了,自然不想就这么回去。
他出宫一趟并不容易。
此时,看着李赫习惯性将一些零碎记载于手上的无常簿上,留待事后汇总、归纳、梳理。
这意味着什么?
对于普通凡人而言,这就是一生!
如果不是这世上真的存在上三境的老怪物存在,不少在甲子内出生的人,怕是只以为上三境只是一个传说了。
否则的话,他李赫怕是虽白死,亦难辞其咎。
索性留下来看看再说。
李赫见状,自然也没有说什么。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随着相处日后,李赫现这令狐安当真没有愧对当初侯爷对他的评价,‘真君子也’!
如果不是有他在背后帮忙筹谋、安排,不时穿针引线。
单靠他们当初那区区十余人,如何能在这龙盘虎踞的神都站稳脚跟?
李赫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这厮到底是图什么?
荣华富贵?
以他如今宫中小黄门的身份,似乎并不缺少这些。
功名利禄?
可这对于一个身体残缺的阉人来说,却又太过虚无缥缈了些。
当真是因为那一个‘义’字?
李赫不懂。
说到底他只是小卒出身,受侯爷简拔,才有今日。
有的只有对侯爷的‘忠’与‘敬’。
所谓朋友之‘义’,在这份忠诚与崇敬面前,说一文不值有些夸张。
可确实不是那么重要。
就像是当初南下时,面对那些往日与自己称兄道弟的朋友,他可是真的动过杀心。
李赫心中唏嘘,抬眼看着令狐安。
“令狐君的消息,又是从哪儿听来的?”
街上那些人的消息,大抵出自宗门、大族。
能传到他们耳中,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手。
或许相较而言,令狐安的消息,反倒是要更近一些。
果然面对李赫这话,令狐安没有半分隐瞒,直言道。
“我与兰台阁某個番子有旧,从他那儿听来的。”
兰台阁,李赫知道。
大抵是跟他们六扇门性质差不多。
只是让李赫挠头的是,这他妈怎么好像全天下都知道了,就他们这些本该是当事人的存在,还被蒙在鼓里?
这要是让旁人知道了,岂不笑掉大牙?
回头传到侯爷耳中,岂不还会落个无能的名头?
想到这里,李赫略显尴尬的同时,不禁有些头皮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