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的衣帽间面积大得离谱,足以承载两人日常所需。
但施婳这会儿翻找了半晌,愣是没找出一条泳裤。
她想着也许是没收拾进来,放在其他房间了。
施婳推门出去,恰好碰见正在给走廊地毯除尘的游妈,她便招呼了一声,随意问道:“游妈,客卧里是不是还有贺砚庭的衣服?”
游妈思索了片刻,答:“好像没有了,客房前阵子已经收拾清空过,九爷的衣服都搬入主卧的大衣帽间了。”
施婳觉得奇怪,主卧的衣帽间分门别类条理清晰,就连她这样不怎么喜欢运动的人,在运动区域都备了几套瑜伽服、健身服、泳衣之类。
贺砚庭的健身服倒是有找见,可唯独就是没有泳裤。
她随口应道:“可能是我没看仔细,我再回去找找。”
施婳正欲回房,游妈笑着开口:“太太您要找些什么,不如我帮您找吧?”
她脚步顿了下,还有些
不好意思,声音稍低了几分:“我想找贺砚庭的泳裤来着,这不是正打算去游泳么。”
在施婳的视角里,她不过是极为随口的一句话,可她这话一出,本就空荡悠长的走廊蓦得静谧下来。
游妈仿佛是语塞了好一阵,她脸上的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安静了几秒后,才缓缓沉声解释:“太太,九爷似乎是从来不游水的。”
“啊。”施婳下意识发出一声微讶,“从来都不游吗?我不知道……他是从小就不游吗?”
施婳着实是有些吃惊的。
她幼儿园是在香山澳读的,游泳差不多是小朋友们的必修课,后来在京北念到初二的暑假,学校也有过统一的游泳训练。
“这件事……我也只是听澜姐提过几句,雁栖的泳池也是专门为太太您准备的,至于其他,我确实不是很清楚。”
游妈的性情比较内敛,说话时面部表情也不丰富,施婳望着她端凝了半天,也没太看懂游妈的表情。
只觉得她好像有些欲言又止的迹象。
施婳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心里存了个疑问。
她本想去亲口问问贺砚庭,可走到书房门口,正要敲门,却听见书房门内传出清晰流利的德语声。
他在忙。
施婳便不打算敲门打扰他,自己一个人去楼下的泳池简单游了一阵。
沉入水中的时候人会不自然地陷入无边无际的想法。
施婳沉浸式游泳的同时,思绪也不经意飘远。
她起先并没有想太多,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有的人喜欢跑步,有的人不喜欢,有的人喜欢拳击,有的人不喜欢,不喜欢游泳好似也很寻常。
只是游妈的语气让她隐隐生出疑虑。
因为她说的并不是“不喜欢”,而是“从来不”。
施婳也并不确定是否是自己多心。
她沉浸地游了三圈,大约半小时左右,就觉得有些累了,正准备上岸休息,等刚迈上台阶,便猝不及防望见不远处的男人。
贺砚庭遥遥站在那,看上去像是在等她,却一时半刻并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
她忽然就忘却了所有纷乱的思绪,只有习以为常的想念,哪怕两人分别的时间还不足一小时,她赤着脚朝着他走过去,轻声问:“你忙完了?”
男人极轻地“嗯”了一声。
施婳走到他跟前,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忘了擦干身体,正准备去取浴巾,肩头忽而被披上一层柔软,眼前的视线轻晃,她已然被圈入怀中。
雁栖御府的室内泳池大而空旷,他抱得有些突然,但毕竟没有外人,施婳也没脸热,只是埋在他怀里嗫喏了句:“我身上都是水呢……”
贺砚庭的怀抱似乎渐渐收紧,不过数秒后便将人横抱起来。
施婳被裹在柔软的大浴巾里,就这么晕乎乎地离开了泳池。
雁栖御府实在是大,故而这一路显得漫长。
从室内泳池乘上电梯
,出了电梯又经过昏暗的长廊,这一路上施婳都没怎么抬眼。
而雁栖御府的佣人们大约也早就习惯了男主人与女主人近日来的感情日益升温。
类似的情形一旦撞见了,途径的仆欧们都会自觉低垂眉眼,万万不敢多瞧一眼。
回到主卧,一路进入浴室。
浴室的氛围逐渐旖旎,而方才男人抱着她一路回房的步履虽然从容,却隐隐透出几分只有她才能觉察的仓促。
他好像在急切些什么。
施婳也不多想,就放松了身心,任由他摆。弄。
剥落深蓝色的浴巾之后,露出她泳衣下奶油色的肌肤。
浸润在浴缸温热的水里,她比在游泳时还更加松弛,舒服地迷着眼,无意间舒展着莹白如玉的四肢,甚至渐渐生出了几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