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我亦有些唏嘘。
任姬和我,其实有些相似。家破人亡,流落在外。不过她比我惨,我至少一直有夫家栖身,而她却沦为舞伎,被人当做礼物送来送去。
有时,我也会可怜她。可是她与我争的是魏郯,那么很抱歉,我不会因为可怜而让步。
我想起下山时,魏傕对一名从人说了什么,从人应一声,骑马飞驰而去。
夜晚睡下的时候,我问魏郯:&1dquo;舅氏是夫君请来的?”
魏郯笑笑,没有否认。
&1dquo;夫君早知此事?”我目光定住。
&1dquo;我不知。”魏郯将被子拉到我身上盖好,&1dquo;只是预感到些牵连,便想着告知父亲一声也好,若与他无关,自然不会管。”
我还想再问,魏郯却道:&1dquo;睡吧。”说罢,一口气把灯火吹灭。
我裹着被子,脑子里还想想着事。
脚在魏郯的腿间焐着,暖暖的。
&1dquo;夫君。”我轻声问。
&1dquo;嗯?”
&1dquo;你说给那些人的相易之物比十万钱还值钱,是什么?”
&1dquo;压寨夫人。他们说要你,为夫答应了。”
我在他手臂上拧了一下。
魏郯不正经地笑。
&1dquo;刀枪,船。”他说。
&1dquo;哦?”我讶然,&1dquo;他们要这些做甚?”
&1dquo;江洋大盗还可做甚?”魏郯伸手来,抚抚我的头:&1dquo;吴琨日子过得太安逸不好,为夫给他送点消遣。”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很累,鹅眼皮打架了,就写到这里,大家晚安~
☆、除夕
魏傕将任姬安置在了他的侧室里,从此以后,他无论起居行止,只要不是外出不是会客,他身旁必有任姬的影子。
任姬很是贤惠,说话温言细语,弹琴煮茶,无一不精;也比我想象中更加体贴细致,魏傕要做什么,一个眼神,任姬就已经先一步将他想要的东西双手奉上。
&1dquo;这般美人,当个侍婢确实可惜了。”毛氏曾经不无佩服得叹道。
魏傕也对她宠爱异常,才住进偏室不到半个月,衣和饰已经在身上换过了几套。魏傕有时偶尔不适,郭夫人或别的妾侍来伺候,他都会不耐烦,唯独任姬能在他房中留上一整天。
魏傕的头不疼了之后,韦郊只隔着三五日来把把脉。
不过,事情却再起波澜。
&1dquo;丞相纳了人?”一日,魏傕偶感风寒,韦郊看诊出来,问管事。
&1dquo;正是。”管事笑道,&1dquo;扁鹊这也能诊出?”
韦郊道:&1dquo;肾虚精损,是以风邪再侵。丞相头风还未痊愈,沉溺女色是为不智。”
管事唯唯,过后,如实报知郭夫人。
郭夫人即刻拿着这话去见魏傕,苦口婆心地劝了一番,让他以身体为重。
魏傕思索了一会,叹口气,让家人将偏室收拾收拾,暂将任姬送回佛堂。
不料,任姬双目垂泪,跪在魏傕跟前哭诉:&1dquo;妾自跟随主公,夙夜小心,唯恐辜负主公恩情。今主公竟因妾致病,妾诚惶诚恐,深愧自责!”说罢,起身朝铜案上撞去。
魏傕大惊,连忙将她一把拦下:&1dquo;不过让你暂且搬回佛堂,撞案角做甚!”
任姬痛哭着,声音凄婉:&1dquo;妾愧对主公,亦恨不能服侍主公,不若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