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琚道:&1dquo;正是。”说罢,向我一揖,&1dquo;夫人别来无恙。”
&1dquo;胡说。”魏傕又笑,&1dquo;我儿妇伤了足,岂言无恙!”
众人皆笑。
我向王琚和声道:&1dquo;妾无恙,足伤并无大碍。”
侍从端来茶水,魏傕等人并不避讳我,开始谈起战事。
在座的除了魏郯和魏昭,其余人都是谋士,年纪有三十出头,也有须花白。我尽量端坐,听他们说话。
谭熙声势浩大,一路从北方攻来,魏傕名为伐谭,其实已是退守。谭军一路紧逼至武陟,魏傕若是再退,就只能退到洛阳,到时候,河南大半皆落入谭熙之手。
如今困境,一是粮糙艰难;二是谭熙在魏军营外筑起土山,以强弩俯she兵卒。征战对峙,粮糙乃是要,军士疲乏,则攻守无力;而谭熙居高临下以强弩来she,兵卒死伤,魏傕束手无策,进退两难,士气更是大落。
我在一旁听着,心中暗惊。
如此情势,难道不是危急了么?再瞥向魏郯,他面色镇定无波,眉头也不皱一下。
众人议得不多时,魏傕忽而看向我。
我心里&1dquo;噔”一下,知道接下来该我了。
可是魏傕却微笑道:&1dquo;孟靖不知体恤,阿嫤一路辛劳,不必陪着我等枯坐,歇息去吧。”
这话虽先提魏郯,却是对我说的。
我与魏郯相视一眼,顺从地向魏傕一礼:&1dquo;儿妇遵命。”
魏傕特别为我设了营帐,待得在榻上坐下来,我不禁长长地松了口气。
老狐狸&he11ip;&he11ip;
说什么枯坐,帐中那番议论就是说给我听的,让我知道当前的利害,好去想怎么说服赵隽。
叫我先去歇息也绝不是客气。他们让我当说客,看中的就是我父亲当年与赵隽的情义。若此时匆忙而去,先不论说辞还没准备好,这一路风尘,跛足憔悴的样子能说服谁?
我躺在榻上,想了想,不过话说回来,赵隽那么重要么?我以前曾在家里见过他,棋艺不错,但沉默寡言,这样一个人,值得魏傕逼着我这个儿妇出面说降?
行帐里很安静,没有人打扰。我用膳洗漱之后,就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黑了。我翻个身,又想起赵隽,再睡也睡不着了。
没多久,外面传来些说话声,未几,帐门掀开,魏郯的身影映在灯光里。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走到榻前,把腰上的刀解下。
&1dquo;还未睡?”他看到我睁着眼,有些讶异。
&1dquo;嗯。”我说。
魏郯目光闪过什么,在榻上坐下:&1dquo;想着明日的事?”
&1dquo;嗯,同我说说话,好么?”我没打算在这种时候藏什么话,魏郯来了正好,有些事我想问清楚。
魏郯把刀放在案上,脱了靴。
他的身上有刚刚沐浴过的味道,还有些淡淡的汗气,但不讨厌。
&1dquo;说吧。”魏郯把褥子团高垫着,在我身旁半卧。
&1dquo;赵隽,非降不可么?”我问。
&1dquo;不说非降不可。”魏郯挪挪身体,找个舒服的姿势,&1dquo;谭熙与董匡交战时,赵隽曾数次献计,助谭熙夺得河北。”
我了然,却不解:&1dquo;如此重要之人,怎会为丞相擒获?”
魏郯缓缓道:&1dquo;谭熙其人,任用亲信,又好猜忌。赵隽与父亲乃是同乡,同朝时交好。如今谭熙与我父亲交战,赵隽虽有功,谭熙却因此忌讳,多加排挤。赵隽为避嫌,向谭熙请守胙城,路上为我军所截。”
&1dquo;哦?”我想了想,不禁哂然,&1dquo;既如此,赵隽何不顺着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