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和光一只手掐住他的脖颈防止他反抗,手指漫不经心摩挲过他侧脸,掐着脸颊强制他看向自己:“你似乎,对我过分在意了,你害怕我会死,为什么?”
“有什么……让你对我的死亡这样恐惧?”
白一芜侧开脸尚且能保持淡定,但当他注视着郁和光那双眼睛,却忽然皱起了眉。
像在死死压制着什么。
“是这双眼睛吗?”
郁和光了然:“你恐惧这
双眼睛不,你是恐惧这双眼睛的死亡。为什么?”
他俯身靠近白一芜,人被死死压在岩石和他的臂膀之间,挣脱不得。只剩下低沉磁性的声线,轻声问:“你见过一次死亡——这双眼睛的死亡。”
“白一芜,你了解我,我想要知道的答案,无论如何都会被我找到,不管那有多难,要耗费多少时间……”
声音轻得仿佛一串死亡的咏叹调。
郁和光扣住他侧脸的手指慢慢向上,漫不经心顺着眉骨眼眶描摹。“在我耐心耗尽之前,告诉我怎么样,嗯?别惹我生气。”
像海妖呢喃低语,诱惑靠近的海员。
白一芜一瞬间有把所有一切和盘托出的冲动,十几年来压抑背负的重担憋得他眼尾殷红,却只出几个单音就猛地挣脱他手掌甩头,狼狈脱离了那双眼睛的注视。
他喉结几次滚动,丝散落在额前,垂眼时竟然有难得的破碎感。
“你……”他试了几次,才找回声音。
“郁和光,你这个宗教o的家伙。”
白一芜沙哑着声音,似乎在磨牙:“就不能尊重下别人的信仰?”
“你的信仰是我?”郁和光挑眉。
在白一芜凶狠甩过来的目光里,无辜抬了抬手掌:“按照你的话听起来就是这样。除非,你把正确的告诉我。”
他竖起一根修长手指在唇前晃了晃,又抵住白一芜干燥的唇瓣。
“先说好,我文史分不高,你要是说的不清楚,就别怪我按照我的想法去理解了。”
霎时间,白一芜眼里凶光毕露。
恨铁不成钢。
他猛地张嘴向前,钢牙“咔嚓!”一口——郁和光反应及时后撤,没有被他咬住指尖。
“真是好竹出歹笋,你竟然还敢说你的倾向。”
白一芜冷哼,翻了个白眼:“我确实见过一双和你一样的眼睛,惧怕,仇恨,愤怒……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郁和光安静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但白一芜顿了顿。
两人间一时陷入了寂静,白一芜也没继续说下去。
“?”郁和光眼神示意。
“?”白一芜装疯卖傻。
“你问一个问题,所以我回答一个问题。席阁下,人不能太贪心的道理,我以为你比我清楚?”
郁和光:“……这也是你那什么破信仰?”
白一芜一点头:“昂。”
#有些人看起来还算平静,实际上已经满口袋找枪了#
偏偏他看不惯白一芜,又干不掉他。
郁和光在此刻忽然顿悟了宿敌这种东西,就是用来气死自己的。
他日以继夜揣摩你每一个想法,每一次行动,比任何人都要更努力的贴近你,熟知你的一切乃至于成为你,灵魂与灵魂无比贴近。
然后当你想威胁他——
“我还有价值,你舍得就这么杀了我吗?”
白一芜踮脚笑眯眯凑到郁和光面前,笑起来时两颗小虎牙又凶又甜:“席阁下,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