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连着地,地连着天,分不出彼此。
阮清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了,他嗓子生疼的厉害,勉强扶着床沿坐起来,抬眼就看到文泉和文昆坐在小兀子上打瞌睡。
“文泉……文泉……”
阮清川喊了好几声,文泉和文昆才醒了过来。
文泉脸上立刻带了惊喜,起身冲到了床边,“二爷,您醒了?”
阮清川“嗯”了一声,说话的声音沙哑:“给我倒盏熟水过来。”
文昆动作快。
他点头答应后,立刻端了盏熟水递过去。
阮清川很是口渴。
他接过来盏碗,一仰头都喝下了。
这时候,门外却传来小丫头的通禀,说是老夫人过来了。
“嗯?”阮清川愣了一下,紧接着就要穿衣下床相迎,却被文泉伸手给拦住了。
“二爷,现在外面冷的很,您好容易才退烧,可不能出去再见了风。”文昆也跟着说:“老夫人过来,也是奴才去请的。”
他是和文泉商量了几句,还是决定等天亮了之后打丫鬟过去和老夫人说一声。
“我烧了?”阮清川肩膀酸疼。
他靠着床头坐起来,文泉拿了个褐色的迎枕放在了他的背后。
文泉应“是”,随后和他解释:“……是昨儿夜里了高烧,文昆去请了元大夫过来,给您扎了针又喝了一剂药才好转的。”
主仆三人说话间,阮老夫人扶着周婆子的手也走进了屋子。
文昆去搬了圈椅过来,让阮老夫人坐下说话。
阮老夫人仔细打量了儿子的神色,忍不住担忧:“川哥儿,好端端的,你怎地又烧了?”
“母亲,没事的。”阮清川温和的安慰道:“估计也是天气寒冷的原因,又骤然下了大雪……我吹不得冷风,便病倒了。往年每每到了冬天也是如此的,您不必紧张。”
他每年的冬天都会得一场风寒,也都习惯了。本来想着今年的身体或许是好些了,虽然早都进入冬天了,却也一直是好好的。没想到还是染上了风寒。
阮老夫人长叹一声,“怎会不紧张?你有个头疼脑热的,母亲都会跟着紧张。”
她随后又想起昨儿是儿子和儿媳妇归宁的日子,按照礼数,儿子是应该在苏家住一晚上,今儿再回来的。怎地昨夜是在阮家睡的?听儿子的语气,这是淋着风雪回来的阮家吗?
阮老夫人皱了皱眉头,她扭头去问文泉和文昆,语气不大好:“让你们跟着二爷伺候呢,也总是不经心。二爷的身子骨一向都弱,岂能在大风大雪里来回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