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你要让我去渔关送信?想把我支开?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我现在就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你休想把我支开。”
宁娆被他打断,一脸的无奈,叹道:&1dquo;我几时说要让你去渔关送信了?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江偃一听不让他去渔关,紧绷起来的神色骤然缓和,抚了抚胸口,好脾气地冲宁娆笑了笑,道:&1dquo;你说,你说。”
&1dquo;来回需要五天,也就是说景桓一旦接到了我求助的消息,迅派人来救我,至少需要五天。所以我们得拖延五天,争取五天之后再开蛊室。”
宁娆忖了忖,一脸严肃地补充:&1dquo;必须得不多不少,正好五天,如果五天开外,景桓的人先到了,他们肯定要立刻把我带走,这蛊室就烧不成了。”
江偃经她一提醒,意识到什么,无语凝噎望洞顶,哀叹道:&1dquo;若是皇兄知道了我跟你合谋这么危险的事,估计一顿打我是躲不过了。”
宁娆设想了一下那个你追我躲的画面,不由得绽开笑靥,轻轻笑出了声。
从前江璃和江偃一闹别扭,一棍棒相向,宁娆就愁,愁着怎么劝架,愁着怎么才能让江璃不吃醋,怎么能让他们兄弟和好如初不留嫌隙。
可如今回想一下当初,才觉那左右为难、啰里啰嗦劝架的生活其实是多么的幸福。
江偃的表情与她颇为相像,都是回忆起了往事,不由得唇角微弯,笑意清恬。
宁娆望着他默然片刻,不忍打断,可还是不得不接着刚才的话道:&1dquo;我让雍凉去给我送信,他知道路,不会耽搁,而且最重要的是景桓相信他,不会在辨别书信真假意图为何上浪费时间。”
江偃点头,表示认同她的安排。
宁娆道:&1dquo;那么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问题,烧了蛊室之后要如何逃出这满是云梁包围的山坳。”
江偃的神色陡然凝重起来,这是个重要问题,若是不能先从这里逃脱,那么任江璃派多少人来救宁娆都是徒劳,因为山坳外有障雾林,外人根本无法顺利进入。
想到这儿,他觉还是不得不顺着宁娆最初的思路走,&1dquo;我们还是到处转一转,观察一下地形,看看有没有办法能跑出来。”
宁娆一副&1squo;看最后还得听我的’表情,从江偃手中接过火把,照着前方的路,围着蛊室转了一圈。
蛊室建在山洞的尽头,两侧山壁在洞口处是很宽敞的,但随着越往里越窄,到了尽头直接与蛊室相连,走不过去了。
宁娆摸了摸那把铜锁和蛊室的铁门,靠蛮力打开的可能性极低,况且到时候洞外一定站满了云梁人,就算强行破门,重重包围之下,也是跑不出去的。
宁娆与江偃对视,两人顺着山洞走了出来。
从外面绕到了山洞的后面。
山体高耸陡峻,蛊室的另一端是极厚极厚的山壁,想要从后面打穿纯属天方夜谭。
也是,若是这么容易,胥仲怎么会费这么大周折、耗费这么多心机来开蛊室,直接派人偷偷把蛊室打穿不就行了。
两人围着这座山转了好几圈,觉并没有好的办法能在放火之后全身而退。
面对连绵浮延的群山峻岭,只剩下对月哀叹,面面相觑。
两人坐在石头上愣,蓦得,宁娆眼睛亮了亮,道:&1dquo;强跑出去不行,那就大大方方地出去。”
江偃奇道:&1dquo;怎么大大方方出去?”
宁娆随手从旁边树上掰下一根枯木枝,在地上的沙砾上粗略画出周围地形,群山环绕,高峰叠嶂,把整个山坳分成了几个独立的部分。
&1dquo;开蛊室当天,除了长老之外,应该只有少数几个有头有脸的人有资格观礼,我们尽量控制人数,以勿要亵渎先祖为名让剩下的人不要靠近,甚至离得越远越好,远到这里面生了什么动静他们一概听不见,看不见。”
江偃仔细看了宁娆画的图,觉得可行性甚高。
因蛊室所在的山外是一条很窄的山道,前面就是一座峰岭,虽然不够高,但足以挡住外面人的视线。除此之外,东西两侧各有一条通往外面的窄道,但这两条道离蛊室所在的山较远,只要保证不会有人从那里突然走进来,里面的动静应该是传不出去的。
&1dquo;但&he11ip;&he11ip;”江偃捡起树枝,围着蛊室画了一个圈:&1dquo;你就算把这里和外面隔离开来,那里面的人呢?长老们和胥仲他们都不是好糊弄的,你在里面放了一把火,他们怎么能丝毫察觉不到还放你走呢?”
宁娆用手抵着下颌,忖道:&1dquo;给他们下药,药的事让孟澜解决,我就说开蛊室前先敬祖先,准备一盅酒,我先服解药,然后和她们共同饮下,把他们迷倒了之后,我再放火逃跑。”
江偃定定地看着她:&1dquo;旁人都好说,长老们也不会怀疑你会有二心,只是胥仲&he11ip;&he11ip;他可没那么容易相信你,若是他不喝,你这个计划还是不能施行。就算全部长老都被他药倒了,只要他还醒着,他能喊人进来,你就插翅也难逃。”
宁娆的秀眉又皱了起来,望着地上的图久久不言。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现,眼睛亮熠熠地看向江偃:&1dquo;他不信我,可是他信你啊。他不肯喝我备的酒,一定会喝你备的酒,到时候你敬他或是干脆在开蛊室的前一天把他灌倒,让他来不了,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