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道歉嗎?」
笑意從喉嚨間低低擠壓出來,磁性聲線帶動胸膛一片震動。
聽?在宴和歌耳朵里,只覺一陣麻癢。
想跑。
偏偏又被盛嚴凜捏住脖頸僵在原地,不敢再動。
盛嚴凜垂眸,修長手指不輕不重摩挲著宴和歌后脖頸的那塊皮膚,微涼指腹剛一落在高?熱肌膚上,就激得他抖了抖。
手指沿著脖頸骨節一寸寸摩挲向下。
宴和歌也隨之一寸寸僵住。
「盛,盛先生?」
「頭髮有?些?長了。」
盛嚴凜挑起他散落脖頸後的發尾,漫不經心:「最近在家住的時候,洗完澡有?好?好?吹乾頭髮再睡覺嗎?」
他問得隨意。
宴和歌卻不由自主被勾起回憶,回想起拍攝時他與盛嚴凜同住一間房,他每次盡情玩鬧一整天筋疲力?盡,等回房間時總是會耍賴,拖延著不想洗漱。
盛嚴凜就用不贊同但無奈的目光注視著他,不用他在沙發上癱癱五秒鐘就會走?過來。
就好?像宴和歌是奇又易碎的存在,讓盛嚴凜願意離開自己的統治區去觸碰,去試圖了解並讓他開心。
笨拙的,小心翼翼的。
為了哄他願意洗漱,盛嚴凜聽?取了秘書的建議,用過繁盛的玫瑰花束——那些?昂貴玫瑰花最終的下場,是被宴和歌撕著泡了澡。
然後他就只能裹在浴袍里,哭唧唧的等盛嚴凜幫他一片片摘下貼在肌膚上的花瓣。更麻煩,累得他更不喜歡洗澡了。
除此之外,還有?香薰蠟燭,黑膠唱片……甚至小黃鴨。
宴和歌到現在還記得,盛嚴凜從西裝口袋裡掏出小黃鴨放在自己掌心裡的場景。
捏一捏,小黃鴨還唧唧叫。
宴和歌虎軀一震:!
盛先生的西裝口袋裡為什麼不僅有?糖還有?小黃鴨?
而直到此時,被盛嚴凜氣息牢牢籠罩下的宴和歌,才後知後覺。
似乎……是自己逐漸擠進盛嚴凜的生活,占據了他的西裝口袋。
但不管盛嚴凜為了讓他去洗漱,擺出多冷酷無情的臉,等他濕著頭髮昏昏沉沉想往床上躺時,都一定會半無奈半包容的將他抱起來放在床尾擺正,讓他能靠著自己。
然後就是吹風機暖洋洋的輕緩吹過來,盛嚴凜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自己髮絲間穿梭,昏昏欲睡間,溫暖且安心。
也奠定了宴和歌對盛嚴凜最紮實的印象,每次看?到他,都會下意識湧上一陣心安。
想湊近他,靠在他身邊。
已?經是習慣性的動作。
直到此時,宴和歌才嚇了一跳,猛地意識到——盛嚴凜對他的情感,似乎,好?像,也許……
與其他人不同?
回過神來的宴和歌慌得不行,忽然失去了直接詢問盛嚴凜的勇氣。
盛嚴凜見宴和歌抖得像是受驚的小鵪鶉一般,心下嘆了口氣,還是主動退後了一步。
「中午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