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芥紧了紧手心?:“打草惊蛇也?好,我?早已派人看紧了四下,箫予衡若有所动,我?必能察觉。”
苏驸马:“殿下是何时便已怀疑箫予衡?”
赵怀芥沉默片刻,眉目忽的低落下来:“蓬莱宫着火后第?一日。”
看着元太子神情,苏驸马一时便又难免迟疑。
他原本以为?元太子这般上心?,只是因为?风闻之?中是女儿?撞破了太子大逆之?年,被太子纵火灭口。
元太子只是为?了摆脱嫌疑,眼前这模样,怎的看来有些不对?劲?
再想?到先前“闻到味道”之?说,苏驸马微微皱眉:“太子殿下,你……”
“淼淼是在蓬莱宫被虏,救人,我?责无旁贷。”
只是没?等苏驸马的话说罢,对?面赵怀芥便已经出了声。
他微微低头?,正色拱手:“如今时候未到,还劳驸马暂且不要惊动府中,待我?准备好,再请长公主救人。”
说罢,便也?再不耽搁,大步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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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赵怀芥也?并没?有再去别处,而是在京中最热闹的四象街上,闲逛了几处酒店商铺,都是略微停留一刻之?后,便径直进了宫。
他虽被一旨圣意召回了宫中,但陛下也?并没?有因为?流言难为?,仍旧将他安置在东宫,一应身份,都按太子例。
赵怀芥六岁离宫,细论?起来,东宫才是他自幼长大之?处。
但当今踏进东宫之?后,赵怀芥发觉他对?眼前的宫殿草木,却只觉一片陌生?。
他仍旧是一身道袍,踏进宫门,照例挥推了宫人,先去前殿,在明烈皇后神位前上了一炷香,就这般,一动不动的静坐了整整半晌。
日暮时分,赵怀芥行出东宫,于乾政殿请宫人传话,求见陛下。
今日是五日一次的大朝会,北疆战事渐紧,延平帝也?难免忙碌,近午时下了朝会,午后又召了几位亲信大臣议政,刚刚才得了空闲,来得及叫了晚膳。
听到了侄儿?的请见,延平帝有些疲惫的按按额角,也?立即见了人,顺道吩咐晚膳也?多上一份。
今日晚霞遍天,日暮西沉,天边却还映着一片通红的余晖。
延平帝高?坐圈椅,听见声响抬头?时,眼前只见一道拉长的模糊身形。
身影越行越近,在案前站定,于背光之?中看清模糊的面目时,延平帝竟生?生?的愣了一瞬。
直到赵怀芥屈膝下拜,跪地见礼。
延平帝方才如梦初醒一般,骤然从方才的怔愣中回神。
他抬手叫起,眸中却带着分明的回忆的恍然:“旁人都说儿?子肖娘,你的模样都仿了明烈皇后国色,依朕看,你分明也?像极了先帝。”
先帝,说得当然就是赵怀芥的生?父,元宗皇帝。
太宗还在时,他也?曾多少次见过兄长的这般立于乾政殿内,挥手招呼他近前。
长兄为?父,兄长一向得太宗看中,自幼带在身边,军中政务无一不通。
有兄长在时,延平帝也?从来不必管什么政事,只管肆意随心?,能少传几件荒唐的风流逸事,让叫太宗少动几次肝火,便是最大的懂事孝顺。
若不是元宗皇帝一场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