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换完孩子，写了一封信，藏在了白云庵正殿菩萨莲座的下面。”
韩鼎找到了当年白云庵的孕妇，逐一比对，然后现还有个下落不明的单身女子。
他便派人去白云庵挖地三尺的搜查，这才找到了这份重要的物证，进一步钉死了李氏混淆侯府血脉、欺君罔上的罪名。
“那、那她呢？”
顾倾城喃喃的问了一句。
“下落不明！许是死了，又许是改名换姓开始了新的生活。”
“不过，我觉得以程氏的聪明与果决，她若能活着，定会活得极好！”
韩鼎语气里满都是对程氏的赞许：这才是真正聪明的女人。
而李氏，不过是自作聪明、自食恶果的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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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这之前，韩鼎还想送给妻子一份大礼。
三天后，京兆府果然有人跑去喊冤。
受害人的诉状上，被告人一栏，清晰的写着几个字：靖宁侯府夫人李氏！
京兆尹很快就接了状子，而受害人也利索的将人证、物证等全都呈了上来。
人证很是齐全，除了稳婆冯大娘，还有几个孕妇，以及白云庵的两个老尼姑。
最重量级的，当属李氏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
当初就是这个丫鬟跑去掉包，偷换了孩子。
案情不到一天就审理清楚，李氏根本不相信，自己竟然有翻车的这一天。
但，证据都摆在了面前，容不得李氏狡辩。
傍晚，韩鼎就把整件事告诉了顾倾城。
“世子爷，您的意思是说，我和周仪都不是李夫人所出？”
顾倾城早就猜到这个可能，只是她还有个问题想不通。
“是不是觉得，周宝珠被抱错的事儿，太不合理？”
韩鼎多聪明啊，且顾倾城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
她所有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
“对啊，李夫人既然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还提前放出风声，说自己怀了双胎。”
“等孩子生下来，现确实是个女孩儿，直接再抱个儿子就可以啊。”
至于那个被抱走孩子的妇人，李夫人应该也有办法应对。
比如弄个死胎，或是找个去皮的猫儿狗儿，都能糊弄。
李氏几个月前就开始筹划这件事，这些细节，她一定早有办法解决。
周宝珠为何还会跟周倾城掉包？
“哈哈，说起来，我最佩服的人，当属你的亲生母亲，一个命运多舛却聪慧狠绝的女子。”
韩鼎真的有些佩服这个女人。
原来，在李夫人的计划中，她特意找稳婆，哄骗一些怀相好的妇人去白云庵。
等到她动的时候，她便给这些人中孕期在七个月以上的人，偷偷喝了催产药。
所有的孕妇都动了。
如此既制造了混乱，也给李夫人提供了“儿子”的来源。
而冯大娘的眼力确实不差，七八个孕妇，有四个都生了儿子。
李夫人便选中了顾家的孩子，原因也很简答：顾家出身清白，没有罪犯、无赖，顾父顾母的模样也都周正。
但，正如顾倾城想不通的是，李夫人偷走了人家的儿子，就要还一个给人家。
李夫人舍不得自己的亲生骨肉，便提前让人找了个家道中落、无依无靠的妇人。
也就是周倾城的亲生母亲，已故太子少师的儿媳妇程氏。
十六年前，程氏的娘家、婆家双双落罪，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两个煊煊赫赫的家族，只剩下了程氏一个孕妇。
圣人开恩，放了程氏一条生路。
然而，没有了娘家和婆家，程氏还挺着八个多月的肚子，就算官府不追究，她一个人也活不成。
李夫人便把主意打到了程氏身上。
原本，李夫人还想，若是程氏能够生个男丁，那就最好，直接抱走这个孩子，再让程氏难产而死，就死无对证。
可惜，程氏吃了据说是保胎药的催产药，痛苦挣扎了一个多时辰后，生下了一个女婴。
李夫人只觉得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