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兼兵甲、城池之利,根本没理由如此被动。
于是,袁术提出自己的方案,趁着现在敌军无法攻破常山防线,又为了保证粮草,分散了数支人马在代郡内劫掠。
己方当借此机会,直击敌军主营,一战而破敌。
袁术初来乍到,正需要这样一场大胜来向朝廷证明自己的能力,以及确立自己这州牧在冀州的威望。
可袁术与韩馥留下的班底却相互都并不熟悉,若用他们为先锋,难免指挥脱节,各自为战。
倒是袁绍,本就是一郡太守,掌握了不少人马,当个先锋绰绰有余。
更重要是以他对袁绍的了解,后者亦获得不少家族支持,其麾下战斗力即便比起自己带来的嫡系,也绝对不差。
于是目光看向袁绍“本初,此战便以你为先锋如何?待你杀破敌营,我冀州各部紧随其后,必能建全功。”
却没想到袁绍根本不买帐,抱拳答道“公路,你刚到冀州,很多事还有所不知。此前我军已与匈奴战过几场,麾下损伤惨重,兵马疲惫,士气低落,先锋之职却是无法胜任。”
“!?”袁术没想到自己上任的第一道命令,袁绍就敢拒绝,心中怒火瞬间飙升。
偏偏袁绍还当众说自己初来,对冀州事物不甚了解,简直是一点面子不给自己。
更何况自己叫本初是上级对下级的亲切叫法。
可你袁绍不过区区一太守,大军议事各级文武都在的场合,不称“州牧”而叫自己表字,你是真不拿我当领导啊!
忍无可忍之下,面色瞬间冷了下来,怒道“袁绍,你要违抗军令吗?!”
袁绍也是心中有气,可官大一级压死人,面对袁术扣下的大帽子,也只等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予理睬。
袁绍这刺头模样气的袁术就要请天子符节斩了他,哪怕事后会被家族责备,也在所不惜。
“州牧大人息怒,大敌当前,冀州内部切不可互生间隙。何况袁太守所言也不无道理,此前大战,我冀州各部都有所损伤,防线也有所松动。当务之急,还请州牧重振各军士气,重整常山防线,而后再战匈奴不迟啊。”沮授劝说道。
本来,自袁术来了冀州,他们这些冀州旧人,都已决定认袁术为新主。
可毕竟此前韩馥在时,袁绍对他们多有拉拢,双方关系也一度非常亲密。
今日眼看袁术就要拿下袁绍立威,心中不忍,故才出言相劝。
沮授大名,袁术早有耳闻,此人也是他想要收入麾下的名士。
于是平复了下心情,挤出一丝笑脸“公与先生所言有理,今匈奴未灭,我等绝不可自乱阵脚。术险些一怒而酿成大错,多谢先生提醒。”
沮授则连称不敢当。
而面对袁术这知错能改,礼贤下士的模样,在场众人都心生好感,更有人借机提议,不如等董卓的援兵到了,再共同夹击敌军,胜算也更大。
眼看着决战短时间是打不了了,袁术索性将大家的意见都一一采纳,狠狠收割了一波人心,现场一片和气。
当众人散去,大帐之内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腹纪灵、阎象等人,他面上的笑容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阴鸷。
“袁绍!汝非袁氏子!”袁术一脚踢开了面前的桌案,恼怒道“群竖不吾从而从吾家奴!”
可任他再气,也不得不接受事实。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只得是一边拉拢冀州文武,熟悉各军军务,一面等着董卓的援兵。
大将军府里,将信件放在案上,何进微微一笑。
对于这样的结果,始作俑者的他并不意外,二袁在一起能齐心协力就见诡了。
好饭不怕晚,些许匈奴,何进还是不怀疑袁术最终能将其击退的。
虽与幽州的战局比较,冀州方面确实显得难看了些,但这也轮不到他去操心。
何进相信,袁隗自然会找足理由替袁术开脱的,毕竟冀州都进了他袁家的口袋,便没有理由再轻易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