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光义脸上的倦容顿时间一扫而光,关了客厅的小灯,拉着儿子就往书房走。
职业病使然,一旦遇到了棘手问题,突然想到了转机,身上的疲倦顿时消失,立马精神百倍。
“来,志高你看看……”
周光义快在纸上画出几个火柴人。
火柴人身边分别标注着几个名字,分别是冯青青、苏玉香、蒋小涵、周栀、6远东。
6远东在最中间的位置。
“因为6远东的关系,冯青青因爱生恨,所以把一腔怒火都泄到了周栀的身上,这是明着的由头,最大的目的其实就是6远东的身份,只要干扰了6远东,趁机干扰兵工厂那边的业务,就可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而苏玉香和蒋小涵两个人,只是他们的其中一棵棋子,妄图用他们混淆视线,而丁大花意外死亡,更是让事情越扑朔迷离,事态越恐慌。现在幕后始作俑者,应该正在密切关注着事情的展,如果我们把精力放到表面上这些事情,倒是中了他们的奸计了。”
“所以,下一步就要排查兵工厂那边,是不是出了内外勾结的叛徒,这才是重中之重。”
周志高点点头,看着被父亲用圆珠笔连划的乱糟糟的那张手稿图,不由的暗暗替6远东感到难过。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优秀也是罪过啊!
这是招谁惹谁了?就因为冯青青这个疯婆子陷入了一场混乱之中!
他跟父亲说蒋小涵那边交代的差不多了,等明天他就要分别到梁云生家和蒋小涵家里再去察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拿到一些别的线索。
他拉着父亲起身,催促着父亲回去休息。
一眨眼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再不去睡觉,只怕是爷俩说一晚上都不会讨论完。
第二天一大早,不等醒过来,耳边就传来咚咚咚的跑步声。
这就奇怪了,家里人向来走路都是蹑手蹑脚的,就知道周志高晚上睡的晚,想着让他多休息一会,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就对了吗,多跑步,多锻炼!来,再跟着俺跑上十圈!”
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传过来,明显是鲁省地方口音,周志高不由笑了,这才想起来张破岳派了他的兵王来家里帮着做安保工作的。
应该是孙大牛的动静。
抬眼一看,已经是早上七点多钟,好在今天休息,他也不至于着急了。
走到院子里一看,这才现爸爸妈妈手里各自抱着一个孩子,另外一个二宝被陈春花抱在手里,三个大人连同三个孩子都目不转盯盯着院子里看着。
好家伙,穿了一声黑色运动服的孙大牛,现在变身成了体育老师,正带着周栀在家里加强体育锻炼呢。
初春天气依旧寒冷,而周栀身上只穿了一身运动服,一头头在脑后高高扎起一个马尾,正咬着牙根追上孙大牛的步伐,快在院子里转着圈圈。
“一二一,一二一,步伐要平稳,要跟上,不要咧着大嘴喘气!呼吸节奏要均匀!怪诞了,你不是当过兵的吗,这嘛玩意身体素质!这才跑了十多圈,这就支不住了?”
孙大牛挪动脚步到了周栀身边,皱褶眉头冲着周栀就是一通嚷嚷。
“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生命在于运动!天天窝在家里不动弹,那跟长肉卖肉的老母猪有什么区别!我看你窝在床上一点活力病恹恹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看着就不得劲!我还就不信了,我就不能把你的精神头找回来!”
看孙大牛连训带骂的,田心萍都有些心疼了。
毕竟最近周栀心情不好,吃不好睡不好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人明显憔悴了,大部分时间就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门,突然进行如此高强度的体育锻炼,只怕是她吃不消啊!
田心萍就想着让周光义跟孙大牛说说,赶紧停下,就担心会累到自己的姑娘。
“春花把孩子放到小车里坐着,你换身衣服去跟丫丫她们一起跑步锻炼去吧,看到丫丫不舒服就赶紧让她回来。”
周光义转身朝着陈春花说了一句。
“我?”
陈春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就是一个做家务活看孩子的保姆,庄户人家皮糙肉厚的还用得着体育锻炼?
在她的印象中,村里的人家是从来没有体育锻炼的,光是在地里挥舞着?头锄头忙活,都能把人累死了,哪里还有这个心思锻炼已经疲乏的身体呢?
“嗯,你去陪着丫丫跑步,这些天孙大牛在家里陪着丫丫锻炼身体,早饭你不用着急忙,我跟你阿姨就能做了,你主要陪着丫丫锻炼身体就行了。”
周光义肯定点点头。
之所以让陈春花过去陪着周栀跑步,那也是担心周栀会有什么意外,毕竟孙大牛有点粗拉,有点意外他也察觉不出来。
不过他是从心底里赞成孙大牛说的生命在于运动这句话的,周栀见天窝在家里不出门,这种状态自然是不行的,她必须走出来,不管是家门还是心里枷锁。
运动可以激身体的活力,周栀现在最为缺少的就是活力了,现在程向雨已经醒过来,案子也有了一定的眉目,必须让周栀早点好起来。
陈春花把手里抱着的小二宝放到了小车里,周光义也把手里抱着的宝抱到了小车里,一手推着一个小车,把大门打开,继续观看外边的锻炼情况。
陈春花脱去了身上的棉衣,上身只穿一件宽松毛衣,下身穿一条黑条绒裤子,也加入了跑步的队伍。
“喂喂喂,你这位同志,怎么还是同手同脚呢,手脚不协调啊,来来来,你看看俺是怎么迈腿抡胳膊的!”
孙大牛立马现了一个大问题,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了不得,刚刚加入跑步队伍的陈春花,竟然是个同手同脚的,尽管同手同脚不影响她跑步,可对于高质量高标准要求习惯了的孙大牛,这实在是太碍眼了!
他皱着眉头就冲着陈春花喊了一嗓子,这一嗓子喊出声,可是把陈春花吓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