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了。
太他妈苦逼了我。
江随一手敲点地板,一手往拨电话的按键上放,手指一顿,下一秒就按了下去。
心跳加的瞬间,传来的是&1dquo;正在通话中”。
江随稀里糊涂挂掉。
又在两秒后稀里糊涂接了电话。
&1dquo;问你个事。”陈遇的声音平淡如常:&1dquo;三月初我就要去美院考试了,还有一个月不到,你说我怎么才能把水粉在现在的基础上再提高一截?”
江随下意识回应:&1dquo;你可以多翻翻自己喜欢的画,写生不需要多,以临摹为主,这样对你色感的把握上&he11ip;&he11ip;”
电视上的主持人在激昂地汇报着,年倒计时已经进入一分钟。
零点整,T城炮竹声连成一片,夜空中的烟花一簇簇绽放着,勾勒成了一副绚丽无比的画面。
陈遇跟江随隔着电话,在学术探讨中迎接跨年,从o4年说到了o5年。
家里也在放炮竹,声响巨大。
不知道哪来的炮竹,持续的时间还挺长。
陈遇听不清江随说的什么,费力猜了一会,她在的一年过了三五分钟后挂了电话,轻哼着歌上楼。
&1dquo;丫头,灯别关啊。”
陈母叮嘱完就拽老伴,嘀嘀咕咕:&1dquo;你觉没觉得,闺女是在等年倒计时,然后再&he11ip;&he11ip;”
&1dquo;再什么再,”陈父阻止她往下说,&1dquo;行了行了,一天到晚的,哪来的这么多觉没觉得,洗洗睡吧。”
初六是礼拜一,大晴天。
日光从天空洒下来,把积雪照得晶亮,像一块块形状不一的宝石。
画室里还是冷,感觉都有阴风。
T城的冬天就是这样,屋里比外面更冷,要人命。
这天是情人节,意思如节日名,情人们的节日,跟画室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没什么关系。
别问为什么。
上午赵成峰带着陈遇,江随,于祁他们三人去流云画室交流。
每一届都有这环节。
一般是学生自由活动,想什么时间去就什么时间去,去哪个画室也随自己,老师不会跟着。
但是赵成峰这次派出的是原木的三个宝,他不放心,得把他们送过去,待上一待再回来。
况且三个宝里面,有一个是流云转过来的。
流云那老张还气着呢,认为是他原木抢了人,他理应出个面。
下了楼,大的骑摩托车,三小的骑自行车,前后穿过街巷。
北风那个吹。
陈遇打了个抖,她把围巾往上拉拉,挡住了口鼻,一双杏眼显得尤其明亮,那里头有冬日暖阳,T城街景,泛蓝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