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虞天涯唤出荒狼剑,道:“在下不才,浸淫剑道已经二十余载了。”
银老闻言,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虞天涯不觉有些莫名,“银老,这有什么好笑的?”
银老收敛笑声,一点都不吝啬自己的鄙夷之情,“你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毛头小子,居然有脸说什么浸淫剑道,依我看,你所谓的剑道,还不如我的一根手指头。”
虞天涯听了,怒极反笑,“银老,你这话,是否说的有些过分了。”
“不信?那就试试。”银老说着,屈指一弹,头顶一根树枝摇摇落下,恰好落在他苍老的手掌之中。
银老双指夹紧树枝,笑道:“我就用两根手指,一根树枝,不使用内力,也不使用武器,你全力施为,若是能碰到我的身体任意一处,我就收回方才的话,如何?”
虞天涯深吸一口气,起身,唤出荒狼剑,道:“好,银老,得罪了。”
银老笑着摇摇头,道:“不会得罪,不会得罪。”
虞天涯眼中银光一闪,手中荒狼剑毫无花哨地直刺而出,直取银老右手手臂。
一声轻响,银老手中的树枝撞在了荒狼剑的剑身上,一股大力传来,虞天涯不由一个踉跄,剑刃并没有触碰到银老的右臂。
“都说了,让你全力施为。”银老晃着手里的树枝,笑眯眯地说道:“你若是不抱着杀死我的决心发动攻击,可是这辈子都无法触碰到我的。”
虞天涯收起轻视之心,看样子,面前这其貌不扬的银老,应该是位高手。
收剑持立,虞天涯又是一剑挥下,在空中留下一道绚丽的银色光带,宛如九天银河一般。
这一次,虞天涯用上了内力,而他的目标,是银老的心口。
“不错。”面对这一剑,银老还有闲空点评一句,继而右手闪电般刺出,手中树枝准确地戳在荒狼剑的剑柄处。
荒狼剑的剑尖停在银老胸前几厘米处,那树枝坚硬异常,抵住了荒狼剑,却是没有一点弯曲。
虞天涯面色涨红,宛如猪肝,使出了平生吃奶的力气,还是无法将荒狼剑再往前送哪怕一厘米,一毫米。
“这一剑,比上一剑稍微好点。”银老脸上笑容不见,手中树枝往前一推,推得虞天涯踉跄着后退了数步,“再来。”
虞天涯咬了咬牙,下一剑如期而至。
山坡上,巨树下,一老一少,老者坐于草地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挥动着手里的树枝,年轻人手持利剑,周身剑光环绕,神情凝重,每次靠近老者,都会在几秒钟后被老者手中的树枝击退。
去而复来,来而复去,如此这般,一次又一次,年轻人脸上的神情经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改变,最后定格于钦佩与自惭。
“好,差不多。”也不知过了多久,银老手中树枝闪电般探出,点在虞天涯的心口。
虞天涯无力倒地,呈大字型仰面朝天,胸口起伏,不住地喘着粗气。
银老粲然一笑,随手将树枝丢到一旁,在虞天涯身边躺下,同他一并望着头顶的巨树以及树叶缝隙中的蓝天,“感觉怎么样?”
虞天涯:“感觉以往学的剑法都是没用的东西。”
“哈哈。”银老笑道:“也不尽然,你的剑法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只不过,存在一个问题。”
“一个问题?”虞天涯霍然起身,对着银老拱了拱手,道:“还望前辈明示。”
“哈哈,别前辈前辈的了,你还是叫我银老吧。”银老道:“你先告诉我,你知道,方才你为什么无法触碰到我的身体吗?”
虞天涯想了想,道:“银老你的剑法造诣远在我之上。”
“这是一个原因,另外就是我的修为比你高,力量,反应力等都在你之上。”银老面色一凛,“最重要的一点,你的剑,太过凌厉。”
虞天涯愣了一愣,重复了一遍,“太过凌厉?”
“你至今为止修炼过的功法,剑法,武技,乃至你手里的这把神剑,都是以强大的攻击力与爆发力着称。”银老道:“是也不是?”
虞天涯略微思索,缓缓点头,“是。”
“这就是你的剑太过凌厉了。”银老道:“你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呢?”
虞天涯陷入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