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人肌肤如雪,褪。下礼裙时,她大脑恍惚闪过一些想象中的碎片,脸颊难以自控地发热,仓皇闪进了淋浴间。
进去时,她脸上还挂着难以掩藏的羞赧。
被湿漉的水汽蒸腾放松过后,等她换上睡裙出来,整个人都挂着清冷的沉静。
自然,这份沉静大半都是装出来的。
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局促,那样的自己稚气不稳重,她不喜欢。
她喜欢贺砚庭,亦由衷觉得,与自己喜欢的人发生一些水到渠成的事,并不值得羞耻。
何况今夜她这样开心,或许是领证以来,最开心的一晚。
因为那场绚烂得令人心碎的烟花,更因为他那句“男人中意女人嘅钟意”。
早在今夜之前,她根本不敢奢望命运再次垂青,让她心仪之人也同样心仪于她。
毕竟隔着年纪,身份,地位,层层的参差。
她能够成为他的妻子,已经是命运的馈赠。
却不曾想,原来他也会心动。
是男人对女人的,荷尔蒙分泌下的情愫悸动,而非纯粹对妻子的责任与呵护。
她果然是贪心得很。
但贺砚庭允了她的贪心,他总是那样纵容。
摩珀斯总统套房的大床很软,床垫似乎比家里的那张还要松,她躺上去,像是整个人都陷了进去,陷入云端的美梦。
刻意的沉稳挂在外表的神色上,但混沌迷离的心神骗不了自身。
贺砚庭几时去洗的澡,她记不清了。
也记不清他还说了些什么。
记忆只停留在他沐浴过后坐上床的那一刻,她鬼使神差地探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角,随后跪坐起
身,阖上眼,莽撞而急促地朝着那两片淡色而性。感的薄唇贴了上去——
她吻得很重,自以为已经足够沉沦。
可不过须臾,身子就被压下,陷入柔软的床垫,被桎梏在男人滚烫的体温下,偌大的总统套房静谧无声,只听得见隐隐水渍作响。
这个吻俨然超越了以往的尺。度,但施婳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紧张颤。栗,她只是觉得自己很软,又很湿,像是整具身子都被浸泡在海水中,那海水还是暖的,是染着灼。热体温的,微微有些烫,但又尚在可忍受的范畴之中。
她觉得自己像是也化作了一汪水,里外湿。透,身子软得像是没了骨头,一点儿劲都没有,更没有丝毫抵抗的念头,只有隐隐的冀盼,以及……对于从未经历过的陌生感觉,产生些微的畏惧感。
但无论如何惧怕,终究抵不过情。欲裹挟下的本能。
她不确定自己身上本就薄如蝉翼的绸质睡裙还是否健在,只觉得不冷,始终是热的。
隐隐觉得小腹被印上了一则绅士而富有耐性的吻,缱绻,痴。缠。
她记得自己腰后有一枚赤色的小痣,是生来就有的,好似也被吮。吻过。
亟待灌溉的玫瑰,终于做好了盛放的准备。
被深吻住时,施婳绵软脱力的手指下意识轻颤,因为无助,所以胡乱抓挠,无意中挠上了男人的颈,将将要松开时,被他闲着的那只手牢牢攥住。
细腻的腕子被男人捉住,摁在掌心,摩挲把玩着,时而抵向头顶,时而扣在身后。
脑子太过昏沉,两个人的呼吸时而贴得那样近,时而又那样远。
昏茫的视线下,本就寂寂的琉璃灯光不知何时也归于了寂灭,偌大的套房陷入了沉堕的安静。
她仿佛坠入云端做了一个美梦,又仿佛忽然跌入悬崖深渊,只能牢牢攥紧能抓住的东西,生怕自己丢了命。
男人身上清冽的雪松香与少女甜腻的吐息混合在一起,施婳的大脑陷入茫茫的空白,只隐隐在梦中听见几许陌生的声音。
那声音娇得不像她自己。
却足以让贺砚庭酥了骨头。
他一吻好不容易告终,复又深吻绵延持续。
施婳渐渐感觉神志不再是自己的神志,身体更不是自己的身体,所有的反馈都超乎她的想象,她只能咬。紧唇瓣,任由一波又一波潮。热的悸动席卷后褪去。
因为是没有体会过的愉悦,所以哭出来的时候也觉得懵惑。
分明是那样快乐的,为什么她却止不住哭得那样凄楚。
最后海水灌溉了床单似的,到处都泡了水,不知是她的泪流失太多,还是别的什么。
身子被贺砚庭捞起来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轻抚着她早已被汗水浸湿的乌发时,少女琥珀色的瞳仁失了焦点般溃散着,失神地微微张着嘴。
他眉目噙着笑,俯身浅啄了两口,沙哑蛊惑的嗓音缓缓地问:“哭什么,乖乖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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