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走得很慢很稳,林槐夏渐渐适应了这种感觉。
其实她很小的时候方渡经常这样背她,从临塘巷走回家。
她会在他的背上踏踏实实地睡一觉。
那个时候什么都不觉得,现在却总有一种微妙的情感在心底化开,愈浓烈。
终于走到酒店,林槐夏眼尖地看到两个站在门外抽烟的同事。她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连忙拍了拍方渡的背:“你放我下来!”
方渡不紧不慢地问:“怎么了?”
“张浩他们在门口呢。让他们看到不好。”林槐夏紧张兮兮道。
方渡遥遥地望了过去,看到门口抽烟的两个男同事。
他轻笑着叹口气,找了处台阶,把林槐夏放了下去。
怕她站不稳,方渡一直护着她,直到她从台阶上稳稳走下来,才松开她的手。
“自己能走?”
“能走。”林槐夏往前蹦跶两下,示意他自己的脚没事。
方渡又叹了一声,笑容中裹着一丝揶揄。
“你笑什么。”林槐夏脸红红的。
虽然她能自己走,但是脚踝处还有些疼,走起路来有些跛,只能慢慢跟在他身边。
“没什么。”方渡轻笑道。
正好经过门口,他坦然地和两人打了声招呼。两人没有觉出异样,和他随意聊了两句。倒是林槐夏,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快走进酒店。
上了电梯,只剩他们两人。
方渡问她:“我刚刚为什么背你?”
“因为我脚受伤了啊。”
“那你怕什么?被他们看到解释一句不就完了?”
“对哦——”林槐夏恍然大悟。
方渡笑意更甚:“你这样搞得我们像是去偷情了一样。”
他慢条斯理地咬重“偷情”两个字,故意调侃她。
“……”林槐夏想到自己刚才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脸上燃起火辣辣的温度。
她竟然找不到理由辩驳,只能凶巴巴瞪他一眼。
方渡将她送回房间,嘱咐她按时抹药。
林槐夏还记恨着他刚刚在电梯里戏弄自己这事,门一关,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无视掉他。
方渡微怔,而后轻轻笑了一声。
还挺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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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前,林槐夏敷好药膏。
医生叫她伤口处暂时不要沾水,没办法,她只能艰难地冲洗头和上半身,一直搞到很晚才全部收拾完。
正准备睡下,门口传来敲门声。
林槐夏看了眼表,已经夜里一点半,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