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见他不说话,不由越担心起来。“老头子怎么回事?是谁来了?”
江父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又看了看门缝外面的人,到底没敢擅自开门。
而是走到了妻子旁边,压低了声音道:“是那一位。”
江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白了他一眼,“有话你不会好好说吗?那一位是哪一位?”
“就是……就是窈娘他那个爹。”
江母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也跟着吓了一跳,“这大过年的,他跑到咱们这里来做什么嘞?这窈娘又不在,还能跟咱们说话不成?”
江父哪里知道怎么回答妻子,他也觉得紧张的很。
虽然自己的女儿也管这个人叫爹,可这毕竟是当朝辅,也就是别人说的这天底下最大的官。
“那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江母想了想道:“这大过年的也没有让客人停在门外的道理,去,就是叫他进来我也不怕他。
咱们两个又没做什么坏事,怕他一个当大官的干啥?再说了,窈娘不是说了吗?不管怎么样,咱俩都是她的父母,就算有什么事窈娘也能跟他理论理论。”
话是这么说,可到底没有什么底气。
江父又看了妻子一眼,觉得她这样的话,听起来十分没有说服力。
可他又觉得妻子说得也不错,这大过年的哪里有把别人关在门外的道理?
所以他还是上前把门打开了。
眼看着谢云苍一身锦缎走了进来,夫妻两个都有些紧张,垂手站在一旁。
“大过年的,打扰了。”
谢云苍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有礼貌,一点儿也没有当朝最大官的架子。
江氏夫妻也不由松了口气,江父便干巴巴地说了一声,“不客气。”
江母白了自家男人一眼,到底是有几分理智,“请问您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谢云苍正在打量着他们夫妻俩住的小房子。
与他想象中的差不多,应该是谢颂华能做出来的事情。
“哦,过来看看。”
江氏夫妻对视了一眼,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他一个当大官的,跑到他们家里来看什么?
谢云苍便笑着道:“这大过年的也该走走亲戚,可是我这一时间竟不知道往哪家去好,正好在这边路过,就想着过来看看你们。”
说着也不等人招呼自己就往屋里去了。
江父江母哪里见过这样随便的客人?
当即也顾不上其他,两个人赶紧跟着就进去了。……
当即也顾不上其他,两个人赶紧跟着就进去了。
“谢大人您……您……”姜母犹豫了半晌,最后说出一句,“您喝茶吗?”
这句话谢云苍听着是不是似乎十分高兴,“那就打扰了。”
江湖撇了撇嘴,嘀咕道:“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江母果真沏了一杯茶出来,这是谢颂华送来的,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茶叶,但是喝着挺香,江父喜欢便留下来了。
江母觉得这样不好,女儿是王妃,那物质条件自然与他们不同。
可若是习惯了女儿这样的孝顺,不就违背了他们最开始的初衷吗?
但拒绝得多了,又怕女儿心里难受,因而也就没有过分推辞。
谢云苍喝了一口,笑着道:“还好颂华这丫头没有太过分,让你们住在这样的屋子里,还不给口好茶,简直就是不孝了。”
江父听不得这样的话,立刻冷着脸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女儿是最孝顺的,我们夫妻两个本来就是农民,住那些高宅大院的,我们也住不惯,这就是我们自己要求的房子。”
看他如此维护谢颂华的样子,谢云苍脸上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浅笑。
他甚少听到这样质朴的言语,而在这质朴之中的温情,是他很久都没有体验过的感觉了。
小年宴上的事情,对于整个京城的达官贵族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谢云苍回到自己的宅邸之后,竟不知道如何面对全家人。
老夫人自然也听说了,可是看着儿子整日忧愁的脸,终究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