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病被你治好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哪怕如此,我也比那些从小困在闺房里的贵小姐们好多了。
君莫醉里那一个个大人物道貌岸然的样子看得多了,有几个人能看到他们那般放浪形骸的模样?
她们也看不到底下那些他们瞧不起的歌姬舞女人生的精彩,所谓的靡靡之音里,也饱含着作出这些音乐之人的生活热情。
所以我觉得我的选择没有错,出身不是我能决定的,疾病更不是我所愿意的,但是……我仍旧给我的人生做出来了一条不一样的规划。”
谢颂华笑着道:“再没有被人现之前,没有人会指着你,我也不认为你这样的选择有什么不对,或者有什么不好,只要你自己觉得不错。”
谢琼华立刻点头道:“那是自然,可是……直到我现了你的不同。”
“我?”谢颂华哑然失笑,“我是幸运的,可是幸运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靠乞求、靠努力就能得到的东西。
在家里的时候,父亲给了我一间药铺,算是支持我去学医,后来又同意我拜卓院使为师。
单这两点,便不是谁都能遇到的,你说你没有听说过身边还有哪些贵女会对医学感兴,或许并不是没有,而是兴萌生之初,就被扼杀了。”
谢琼华想了想,点头承认,“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
谢颂华便接着道:“更不要说,正是因为我的身世,太太不管我,父亲也不会那般条条框框地束缚我,我才能得以潜心学习。
而后嫁给王爷,偌大的府邸庶务我不用操心,外头一切应酬到不了我头上,而足够的家财能叫我安心去研究自己想研究的一切。
你想想,这些所有的条件加在一起,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能获得?”
这话让谢琼华无话可说,最终只能无奈道:“如此一说,我倒是不至于那般后悔了。”
谢颂华已经知道她后悔的是什么。
大约在谢琼华看来,她那么多年的光阴,因为想要对抗命运以及他人不同的目光,所以去了君莫醉,选了一条对于绝大部分贵女来说,都十分荒唐的一条路。
她原本觉得这已经是她努力给自己的人生画出来的不一样的色彩。
而现在看到谢颂华的所为,才明白或许这一能有不同的落方式。
比如,她可以一开始就选择学医,或许,今日她面对的也是截然不同的一条路。
可是这种事情,从来没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更何况,谢颂华心里清楚,她能成功,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个大夫。
在眼下这个现实世界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她是一个医术已经相当成熟的大夫。
这样的经历,绝无可能复制。
“再说了,”谢颂华朝谢琼华挑了挑眉,“远的不说,就是现在,君莫醉你也回不去了,大伯母的安排你肯定又不愿意,你是不是也该重想想,接下来怎么做了?”……
“再说了,”谢颂华朝谢琼华挑了挑眉,“远的不说,就是现在,君莫醉你也回不去了,大伯母的安排你肯定又不愿意,你是不是也该重想想,接下来怎么做了?”
“决定了!”谢琼华竟是很快就回答了她,“我要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这个答案谢颂华十分意外,“留在这里做什么?”
“当一名军医,”谢琼华特别认真,甚至眼神里还带了几分期许,“所以颂华,你教我,这段时间,我在医馆里,已经尽自己的能力去学习了,我觉得我并非毫无天赋。
如今我也能简单的号脉,能替那些有外伤的人包扎得很漂亮,一般的药方子如何处理我都会。
只要我努力去学,我一定能行,一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五年,哪怕十年呢!我可以先给别人当学徒,然后再当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