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愧疚啊。
他说:“哦。……对不起啊。”
乔望没再搭理他。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宿管阿姨“砰砰砰”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骂道:“多晚了还不睡!再说话就扣分!”
他只好彻底闭嘴。
宿管阿姨故意把鞋子踏得邦邦出声。
安静的走廊里,唯有这有如巡监的脚步声在有节奏地来回作响。
他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睡着睡着,又被一点极细微的声音给弄醒了。
完全称不上吵。
但他就是很敏锐地醒过来。
他听见乔望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走到柜子前打开拿了东西,再去厕所。
没一会儿,乔望就从厕所里出来,走到阳台,拧开水龙头,开始洗东西。
只开了一点点。
水流声细小而安静。
他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一眼。
乔望的侧面几乎是深墨色,银白的月光描边,浅浅光,低着头,在轻轻地搓洗着什么。
太早了。
天还是全黑的。
他看了一眼手表,指针是夜光的,可以看到现在是凌晨4:19分。
他很困。
脑子晕乎乎的。
然而,他依然能够迟钝但是准确地想:是在偷偷洗内裤吧?想也是,都那个样子了,满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流回去?肯定会弄脏内裤啊……
孤僻的、清高的、端正的乔望半夜偷偷爬起来洗内裤,实在是太割裂了。
他还以为乔望永远是纹丝不乱的,一万年不为所动,原来也会有这样的狼狈的时候啊。
哈哈哈。
困意让脑子转得有点慢。
这时候,他又想:乔望该不会是失眠到现在吧?
很有可能。
终于,乔望好像把内裤洗干净了。
关掉水龙头。
拧干湿内裤。
水珠滴滴答答。
乔望把内裤挂在衣架上,用晾衣架叉高,挂上高高的晾衣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