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也要浪迹天涯,周游世界!”
吵吵闹闹到最后,两桌人无论大小,多少都喝了点,薛肆喝多了,仰头宣布自己未来的日子,结果遭到了薛臻白的反对:“你浪迹天涯,那我的学府怎么办?”
薛肆直接道:“你自己的地盘自己看着,我玩去。”
薛臻白笑骂道:“臭小子。”
沈长空喝的醉醺醺的,红着脸嘲笑道:“好小子,好小子,当初薛臻白年轻的时候不也是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后来还不是老老实实留在学府里待着了。”
闻言,薛臻白苦笑笑,随后一口将杯里的酒闷完。
“哼,要我说,就应该把夏微凉拎过来,哥几个好好盘问盘问,那些年这家伙到底去了哪儿,杳无音讯的,没个踪影也就算了,还跑这儿来装傻充愣。”仍旧介怀胡先跟黄莺关系甚是密切的和煦絮絮叨叨着,而他不经意间的一个转头,却瞥见染白神色清明,面庞白皙没有半点醉色的清醒模样。
和煦知道对方向来酒量好,
但不至于喝到现在一点醉色都没有吧?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哎,染白,”和煦拍拍自己泛红的脸,晕乎乎道。
平日里,这些老朋友相互按照辈分称对方一句师兄师弟,然而私下喝多了,抛开那么多弯弯绕绕后,他们仍旧改不了顺嘴的习惯。
只见和煦奇怪道:“染白,你以前不是爱喝酒的吗?怎么这一桌上,除了挽酝,就你没怎么动嘴,这才喝了几杯?”
岑黎也纳闷道:“是啊,我也发现了,染白你这些年似乎收敛了不少性子,我记得你以前还爱耍剑呢,怎么这些年也不佩剑了?你的剑呢?”
对于他们的疑惑,染白只是象征性的拿起酒杯浅喝了一口,然后面不改色道:“喝多了容易醉,醉了就不好给人抓药诊病了。”
“如今山下百姓正值害病之时,我不好懈怠的。”
一个丹修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让其他人颇为敬佩的存在,
他的回答也成功打消了其他人的怀疑,头脑发达的一桢更是夸道:“辛苦你了。”
沈长空更是玩笑道:“你真是个大善人,世上之人都说,好人不长明,祸害遗留千年,怎么到了你这儿不灵验了?”
和煦笑驳道:“你嘴里能蹦出些吉利话吗?哪有你这么咒人的。”
沈长空随意摆手道:“我就是随口说说,你们二师兄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薛臻白没说话,他抬手给自己再倒了杯酒,再是一杯下肚,随着热辣滋味在喉间弥漫开来,他这才定神道:“喝酒归喝酒,佩剑也不耽误你给人看病的,你的剑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很是精辟,也就是薛臻白酒量好,所以数杯酒下去还能比旁人保持更多的清醒,因此也能注意到那些险些要被含糊过去的事情。
而他的话,也再次将众人的注意转移到这个济世救人的良善丹修身上,
染白摩挲着手中酒杯,坐姿端正,道:“剑么。。。。。。”
这位丹修长老生的眉目俊朗,五官精致,挑起的眉梢中透着一抹清雅洒脱,平日里不说话的时候也不冷着脸,总是揣着一抹淡极了的浅笑,斯斯文文的,看着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而笑的时候,更是如清风拂面,人如朗月。
只见染白笑道:“我一个丹修,总佩着剑像什么话,又不是多么厉害,还不如一门心思扑在医书上,还能多救救人。”
“哦。。。。。。”对于这人的回话,薛臻白也并未表露什么赞不赞同,只是意味深长道:“原来是这样啊。”
薛臻白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时峥走了,没人跟你交手切磋,这才丢了剑。”
染白谦虚道:“我怎么能有那本事。。。。。。”
“我记得,和煦以前不也使剑么,怎么现在也不使了?”这时,青云忽然出声道。
猝不及防被提到的和煦呛了口酒,咳嗽数声后,他这才红着脸摆手道:“怎、怎么可能?你这是什么话?”
“我都不会使剑,我怎么会使剑呢?我就是个符修。。。。。。”和煦疯狂朝众人挤眉弄眼,大概意思就是让他们别提这些乱七八糟的。
这个装傻的人让挽酝看的很是莫名其妙,道:“你怕什么?”
而和煦却摇摇头,道:“剑修有什么好的?”
“我觉得挺好的啊,”没想到隔壁桌的黄莺听见了这话,还转过身来反驳道:“师尊,剑修很厉害啊,要是可以我也想学剑,这样以后就不用事事都要等着旁人保护了,还能救人呢。”
黄莺的这番突然而然的话让和煦一愣,转头问道:“你真是这么想的?”
黄莺叉腰道:“师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都是你骗我。”
兴许是自觉理亏,所以和煦悻悻地摸了摸鼻头,没有再说话。
两桌人从傍晚黄昏吃到了月上枝头、繁星闪烁。
“哎呀呀。。。。。。”沈长空摸着肚子一边打酒嗝一边感慨道,“三长老,别的不说,你这两个徒弟的手艺倒是不错,真是应了那一句“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岑黎道,“等过年的时候,我肯定还得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