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频率,人是听不到的。
所以方才的紫苏,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上的一部分被人摘下,放进嘴里。。。。。。
一切静止的物体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把对方冠以人的特性,
因此霎那间,萧玉书心里的愧疚达到了顶峰,道:“对不起啊,我、我不知道。。。。。。”
他本来想说自己不知道这个紫苏是丹华的朋友,要是知道就不摘了,
可丹华看着萧玉书的眼神很黑很沉,宛若一潭深不见底的静水,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只清楚的映着萧玉书的紧张和内疚。
对方这种眼神,仿佛在等着萧玉书后面的说辞,
但萧玉书还能说什么?
难道要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朋友。。。。。。”?
可话又说回来了,若不是丹华的朋友,其他的植物是不是就可以随便吃,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道理?
矛盾又紊乱,萧玉书自己都捋不清楚,因此他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只能陷入一种无言以对的窘境。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时望轩在这儿,是绝不会让萧玉书陷入一人窘迫说不出话来的境地,只听这位从来不怜惜任何、也不多什么善心的男主平静道:“修真界弱肉强食乃自然之本,都是循环,没有什么抱不抱歉的。”
“难道种地的百姓在收割粮食的时候还要跪在地上跟粮食道歉吗?”时望轩轻轻拍了拍萧玉书的后背。
青年宽大的掌心有让人心定的魔力,萧玉书也反应过来了自然界中食物链的这个平衡道理。
只不过时望轩这样无情的话在丹华面前还是有些冒犯,只听这位刚从地里钻出来的青年轻哼了一声,似有不满道:“我就知道,你们不在乎草的死活,只知道吃。”
萧玉书刚想说话,却见对方径直越过自己,来到这棵紫苏面前蹲下身。
丹华伸出一根小藤蔓,从尖端分泌了一点汁液,滴在被萧玉书摘下叶子的断口处,没一小会儿,那片被萧玉书吃掉的叶子又缓缓长了出来。
丹华这时道:“算了,它说不跟你们计较。”
“草只要根还在,有土有水就能再长。”他像是不经意间的随口道,“就跟人一样,只要命还在,还有气,就算割下点血肉也照样能活。”
丹华说的不无道理,但这个道理却让萧玉书听得有点骨头寒。
若是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生了便生了,都是见怪不怪的事情。
可这种事情若是放在人身上,就又是另一番细思极恐的场面了。
那岂不是说,只要人还活着,死不了,就能当植物似的,一直取下血肉来,不管是吃还是有别的用途,也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道理。
这个想法有点恐怖,
虽然都是大差不差的道理,
可萧玉书总觉得把人当植物比植物当人恐怖多了,大概是因为他也是个人吧,更多时候站在人的角度思考问题。
所以下意识觉得丹华的话听着胆寒,
为此,
萧玉书不想再深入继续这个诡异话题,赶忙道:“我包了饺子,再晚点就不好吃了,走吧。”
丹华站起身,抖干净了自己身上的泥土,道:“我不吃饺子。”
时望轩瞥了这个草人一眼,冷冷道:“你还挑上了?”
萧玉书连忙捂住时望轩不客气的嘴,转头好言道:“你想吃什么?”
丹华直截了当道:“我要吃肉。”
害,
我还以为你要吃什么山珍海味或者是重口味肥料呢,
萧玉书心底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后道:“有,有鸡有鱼,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走吧,就差你了。”
。。。。。。
待三人来到折云峰上后,萧玉书现柳如兰跟岑黎也到了。
柳如兰的脸色还是有些憔悴,刻意上了些口脂,不过也仍旧遮不住那股浓重的虚弱之色,她那双明媚动人的眼眸也红红的,像是刚哭过没多久,不过在人前,尤其是一堆小辈面前,柳如兰仍旧是强撑着人前她那一丝不屑和长辈的架子。
而一向嘻嘻哈哈的岑黎,虽然面前也揣着笑,可眼睛也泛着红,明显也是有哭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