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嗷喵嗷。。。。。。”
小狸花也不知是不是跟时望轩学的,颇有眼色,挽酝在萧玉书面前时呜呜呜的叫,挽酝这一走,它的小脑袋立马从萧玉书怀里探出来,遭受欺负模样的飞机耳也立了起来,就连叫声都欢快昂扬了不少。
刚缩回去的刺一下子又立起来了,包括之前那点对人爱搭不理的傲慢姿态。
“脑袋不疼了?”看出这小猫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萧玉书无奈生笑,伸手揉了揉小狸花的脑袋瓜,感受着手里的毛绒绒的触感,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露了笑。
而再一抬头,便撞入了面前青年黑漆漆的眼瞳里。
时望轩直勾勾盯着这个怀抱小猫眉眼明朗的人,双眸一改方才挽酝在时安分守己的乖顺,逐渐充斥明晃晃的炙热,
视线从眉毛滑到眼睛,再沿着鼻骨而下,最后落到微张着、露着一点白齿的薄唇上,
这张脸的每一处细节都在眼中细细描摹,时望轩的眼神也由此深沉下去,心思开始跑歪。
而萧玉书对此没有半点察觉,只觉得对方的眼神有些晦涩难懂,不过不打紧。
挽酝不在,这里又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挽酝在的时候,萧玉书跟时望轩说话做事总归有些得掰正言行举止的拘谨,不能像两人以前单独相处时那样放肆。
可挽酝不在的时候,一下子重归独处的萧玉书此刻忽然又不知道该开口跟时望轩说些什么了。
若是以前,两人好不容易闲下来在一处待着,无人打扰的时候应当是有好多话说的,聊天聊地,聊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哪怕是相互打趣逗着玩儿,那也是有说不完的热闹话。
但现在,
因为两人的关系在不久前发生了一点质的变化,所以导致如今的萧玉书面对时望轩直白露骨炙热滚烫的视线,颇有种承受不住的尴尬。
就好像是两个刚刚确定关系的普通情侣,在关系确定之前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而在关系确定之后就没法再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相处了,
其实萧玉书有很多话想说,是贯穿在这个世界的、跟时望轩相识的这些年里逐渐积攒下来的,只不过先前因为自己那些顾虑和一重又一重接连而来的意外导致他怎么也没能说出口,也找不到机会。
现在一切都安定了下来,萧玉书本该是有大好的机会把这些话吐出来讲一讲,讲一讲自己过去那些前后不同的行为、来历、过去自己心里那些顾虑和心结,以及现下心里对时望轩这个人的态度。
可或许就是要说的太多了,多到让此刻拿到机会的萧玉书竟无从说起,只能顶着时望轩从始至终都认真不遮掩的真诚、甚至比以前还更加火热的眼神有一搭没一搭的撸着小狸花的毛。
折云峰上的太阳越来越暖了,站在太阳底下晒一会儿,竟让他觉出了鲜见的微微热意。
“走吧,我先跟你回小屋看看,顺便帮你修修床。”萧玉书这才低低道。
时望轩的眼睛还在盯着萧玉书的唇,直勾勾的,听见这话也只低低应了一声,没有说什么,随后的拉起萧玉书的手就朝着竹林另一头走去,整个过程的动作无比自然,甚至还带着些理所应当的意味。
路上,萧玉书一手抱着猫,另一手跟人十指相扣着,踩在厚实感极强的雪地里,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走着,两侧翠绿的竹子一根接着一根的越在两人身后,
自从折云峰不怎么下雪了以后,峰顶的气温暖和了许多,就连这片没了积雪压制的竹林也生的更加挺拔粗壮了些,翠绿翠绿的,交错叠加的细长叶片在被暖阳照的白亮亮的雪地上打出一片又一片斑驳无序的阴翳,
暗影,鲜翠,白皑,
萧玉书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觉得眼前这个一贯单调冷清的折云峰漂亮过,别有一番独特意境。
很安静,很雅性,两人走在这里,闲庭信步似的,真当是悠闲至极。
虽然悠闲安静,但有点太安静了,让萧玉书有点静的发毛。
他刚刚醒来,昏迷前又经历了许多激烈的事情,随后又不知道为啥突然就一个身体脱力晕了过去。
萧玉书本来以为又是什么OOC惩罚,结果这次什么都没有,就跟睡了一觉似的。
然后一觉醒来,睁开眼就回到了折云峰,脱离了之前的吵闹,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而这么突然一静下来,仿若一切都尘埃落定似的,安详的让他眼下在跟时望轩独处时都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反观时望轩,这家伙也不知在想什么,步伐走的不紧不慢,眉舒目展的,清明的目光直视前方,不曾偏移分毫,也没往萧玉书这边像萧玉书似的时不时偷偷瞧几眼,很是淡定如常。
拉着萧玉书的手却扣的很紧,暖呼呼的,让人很是安心。
安心之余,萧玉书忽然感觉拉着的这只手摸着还挺舒服的。
不过并不是那种小姑娘娇娇嫩嫩光滑软乎的舒服,
因为早年遭遇坎坷,所以后来时望轩在修行上尤为刻苦,除了修行便是操练刀剑,这样一双基本上没怎么过过几天好日子的手上当然会有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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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手手指很长,骨节很硬,捏一把即便是不软乎,却也是另一番硬朗的良好触感。
总而言之,
萧玉书就是摸着好摸,越摸越想摸。
可能就是因为闲的,而人闲下来就容易想些别的,
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但是不耽误萧玉书摸着男朋友的小手开始心猿意马。
不过光是拉手还是太单调,旖旎心思也总是伴着掌心逐渐升温的热量如野草般蔓延,
伴着踩雪的嘎吱嘎吱声,萧玉书侧头打量起了身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