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如此,他仍是强撑着气力朝挽酝吼道:“我活得怎么样用得着你们来议论!”
“我一路走来,哪一样东西不是凭自己的能耐争的抢的!哪一件事不是凭自己的本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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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连剑都要靠别人拱手相让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令狐司喘着粗气,情绪十分激动,似乎内心也预感到山穷水尽,所以言辞不复以往的冷静,甚至比面对青云时还要激昂。
他喊道:“这把剑要不是时峥给你,你能拿的到吗?还会是你的吗?你能用它在世上耀武扬威吗!”
令狐司气势很足,颇有质问讽刺的意味,可这样的话落在挽酝耳里并未激起任何令样情绪,反倒引得其一声轻笑。
这笑声很浅很轻,在四周高高的冰墙里却很清晰,让令狐司听了个清楚。
“你、你笑什么!”
只见眼前这个倨傲男子长身玉立着,以往从来不怎么笑的眉目忽的浮现一丝悦意。
很是奇怪,
叫此刻没法再冷静的令狐司怎么也想不明白。
挽酝这个人在令狐司的记忆里一直都是对人对事爱搭不理、孤冷傲慢不喜说笑,甚至说话还总夹枪带棒,就算笑也是冷冷的、讥讽的、不屑的嘲笑。
很少有这么类似于舒心悦意的轻笑,
那模样就好像是令狐司方才说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嘲讽人的话,而是夸奖之言。
所以挽酝微微颔首,手中剑转了再转,声音响亮道:“对,这把剑要是没有他给我,我的确是拿不到。”
靖桦这把剑,当初在剑冢选中的人原是时峥,
可是这把剑挽酝喜欢的紧,所以时峥这个一直关照师弟的师兄慷慨相让,自己选了其他的剑。
天知道这把剑多少人觊觎着、羡慕着,令狐司一直记着,就连沈长空也一直惦念着,之前在两宗大比上还对着靖桦两眼放光。
时峥这个人真的是极为慷慨,对身边人从不吝啬,连这样的好剑都能轻松让给挽酝,更别说后来之事,会做出那样的决定。
挽酝眸底划过一道难言的酸楚,转瞬即逝,他继而又扬声道:“可这样的好剑他就是给我了。”
“你呢?从始至终,有人给过你什么东西吗?”
挽酝说话一向是挑着人的心窝子戳,因此这一句话也成功让青筋暴起的令狐司大脑空白了一瞬。
有谁给过令狐司什么东西?
有啊,
父母给了他一条时时刻刻都被人压着的贱命,一个资质平平无奇的水灵根,还有一条条累成巨山压得他半辈子透不过气来的说教,
除此之外,白玫这个妻子还给了他一个儿子,结果这个儿子把剑捅向了自己,
然后呢,
好像就没了,
令狐司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炫耀的东西。
真可怜!
“真可怜。”从对方怔住的神情中,挽酝淡淡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这饱含嘲讽的话让令狐司瞬间回神,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阵怒火上涌。
“可不可怜,用不着你来说!”
这个可怜人又率先动手了,可只是秋后蚂蚱,负隅顽抗罢了。
挽酝也不再跟其废话,出剑再次上前迎战。
只是这次,令狐司还没在挽酝剑下坚持几招就开始渐渐力不从心,越发无力,似乎是真到了力竭之时,再没有抵抗的余地。
挽酝也看出来了,所以干脆利落的一剑将人贯穿胸口,钉在地上。
他没有直接下杀手,而是看着面前跪倒在地上,喘息声如烂纸抖动的男人,居高临下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一个几乎所有上一辈人都不理解的问题。
“时峥跟你究竟有什么过节?让你这样怀恨在心,以至于鬼迷心窍走上这等歪路。”
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发现令狐司对时峥表露的莫名敌意开始就一直存于挽酝的心中,奈何同时峥说后,这个当事人只是摇摇头叹息,说什么“应该的,应该的。。。。。。”
应该的什么?
什么是应该的?
挽酝总是看不透时峥这个人,心思神神秘秘的,可自己心里却也有个明镜。
明白无论令狐司变成什么样,都不是时峥的错,时峥什么都没有做,更没有害他,
那么令狐司为什么非要同时峥过不去?
挽酝不理解,只觉得荒谬,觉得令狐司这个人兴许就是天生的性情扭曲恶毒,心胸狭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