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术、修为、灵根,样样被他压了好些年不得翻身的人除了我不是还有你吗?你又在这儿故作姿态的装什么呢?”
这话真是难听,却又是该死的实话,不过说的有点偏差,
上一代人中,有哪个不是被时峥的天分压的死死的呢?
故此,和煦才冷眼道:“谁都一样,偏偏你走了歪路,偏偏你活成了这般毫无人性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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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空也蹙眉道:“堂堂九尺男儿,谁会像你这般,揪住过往不放,自困自扰。”
柳如兰直接呸道:“休要把你那上不的台面的心眼儿用到别人身上!”
“没人会像你似的,但凡有点什么不如人,就要死要活不得安生!”
几人七嘴八舌的,中心主旨还是痛批令狐司自己心思险恶,维护自己人,一唱一和的甚是让人心烦。
谁料令狐司非但不恼,甚至还讥笑了几声,并没有把耳边嘈杂的话听进去,自始至终他都在紧紧盯着青云,势要不放过对方脸上神情一丝一毫的变化。
“我自幼听着他的名号,一直听到大,什么都如他这没错,但是青云,你不觉得可恶吗?”令狐司忽然提起道:“明明你只同他差了几个月,几乎一样的岁数,可在偌大的修真界,却只是传了数十年时家子的风光,哪有提到过你呢?”
“不仅如此,在你们时家,有谁曾把你放在眼里当二公子看待呢?”
令狐司一句一句细数着青云那些被岁月掩埋的、不为人知的过往:“他每一次出个风头,我都会被父母鞭策一番,可鞭策也就鞭策了,不过是每日练剑修行更为刻苦一点,可你呢?”
“你不过一个卖身贱妾女所偷生的次子,一个不被父亲承认、被主夫人排斥的贱种,每次他一出风头,名声再上新高,你在时家的处境不都会更劣一等吗?”
令狐司说完,眼神发暗发戾,指着青云的手不变,仍是固执般非要青云说话:“你明明比我处境更差,明明被他所牵连的更大,因为他遭受了那么多不该受的苦楚。”
“过去那些年,他有父母疼爱,有族亲夸张,众星捧月一般,而你却一身淤泥,无人待见,我就不信!不信你对他就一点怨恨、一点嫉妒都没有!”
令狐司一直都觉得青云这个人很奇怪,时遇之这个人很奇怪,
非常奇怪,
他不信世上真的会有这么一个人,
能够将过往因人所受的一切苦楚抛在脑后忽略不计,就这么跟造成自己过去十几年痛苦不堪的罪魁祸首整日相伴比亲兄弟还亲。
在学府里那些日子,
令狐司亲眼看着两人勾肩搭背每日同吃同住,打打闹闹,好到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从一个娘胎出来的,
可事实呢?
时峥这个正儿八经的嫡公子半生风光,英姿勃发,父母满意,受人追捧,
而时遇之这个外室所生的次子半生不堪,受人欺辱,爹不疼娘不爱,无人问津。
令狐司不明白这样的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凑到一块儿的,又是怎么混的如此亲好,
假如时峥不在意两人过往,那算他心大不设防,
可时遇之,令狐司真不相信这家伙一点怨恨都没有过,
他要是个人,就该对自己这个风光霁月的哥哥恨上一恨,全了自己过往遭受的一切缘由。
但偏偏令狐司觉得该有点怨念的人却端了十好几年的真诚,
毫无怨念的接下时峥留下的烂摊子,顾全一切时峥放不下的人和事,一个掌门做的毫无威严可言却仍一心一意的做着,
就连爱屋及乌这码事都做的极其上心,知道自己没能耐就把对方的儿子窝在折云峰上藏那么多年,
挽酝曾经可是当众立言不再多收任何一个徒弟,
令狐司不知道青云是怎么劝说成功的,肯定像以前那样免不了一顿毒打,
他就奇怪了,
青云,时遇之,
这人怎么就能将事情做之纯粹到如此!
令狐司的过去还没有青云那么糟糕,他都恨了,所以他不信对方一点恨都没有。
因此,令狐司改为掐住寒允卿的脖颈,以其徒弟的性命来要挟青云,逼其说实话。
“现在,就在这儿,当着我的面,你徒弟的面,这么多人的面,在下黄泉之前,你说实话。”
“他让你过去那么悲惨,你难道真就一点也没恨过他!”
恨。。。。。。
场上人被令狐司一句接一句音调拔高的话给冲了脑,激了心,一个个都傻了眼,
他在说什么?
在质问一个人人眼里相处甚好的弟弟到底恨不恨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