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令狐司宁愿认为是他们自己没事找事也不愿意往边上那两个丹修弟子身上想,所有身上伤势轻重不等的魔修都憋不住火了,一个个张嘴便是破口大骂。
“什么丹修!那分明是成精了似的!”
“我们沉不住气?要是我们沉不住气能跟你暗中谋划这么多年?”
“看看我们身上的伤,都是被你嘴里那两个丹修打得,娘的,疼死了!”
“还说是丹修,打得比剑修还狠。。。。。。”
“你怀疑我们自相残杀?”那领头的魔修气道,“我还怀疑你早就知道这两个小杂种不好对付,故意让我们去找罪受!”
“什。。。。。。么?”令狐司总算是听明白了,但好像又不太明白。
他明白这些魔修或许真没私下打架,但他不明白这些实力不差的魔修真是被那两个丹修给打成了这副模样。
两个年纪轻轻修为不过金丹的丹修,
把一群在魔界混了多年拳头硬邦邦的魔修给打得折损了快一半,就算自己遍体鳞伤被抓住,还把存活下来的魔修给狠狠重创,
做梦也没有做这么荒谬的,
比折云峰上两个弟子厮混到一起更荒谬。
沉默片刻,令狐司才将充满质疑的目光缓缓投向了地上因为伤势过重动弹不得的两个人身上,并匪夷所思道:“他们,两个,丹修,把你们。。。。。。”
后面的话尽管没说出口,但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那魔修兴许也是觉得有点丢人,可身上火辣辣的痛不可忽视,让他也顾不得最后那点颜面了,
他道:“你个骗子!不是说丹修柔弱不能自理的吗?看看这俩家伙,女的耍剑,男的、男的。。。。。。”
也不知道丹华到底干了什么,让魔修在说他的时候气息不稳、手指抖,结巴的差点哭出来:“那个男的跟成精似的!浑身上下密密麻麻的藤蔓,怎么砍也砍不断,抽死我了!”
“对!”有魔修捂着自己血糊刺啦的脸控诉道:“还他娘的带刺!”
令狐司脸上的表情从质疑到迷茫再到疑惑,轮番变换过后逐渐融成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真是他们两个打得?”
真的假的?
令狐司怎么这么不信呢?
“你。。。。。。艹了!老子他娘的。。。。。。”
累了,
真的累了,
领头的魔修顿时一阵气短,弱柳扶风般摇晃了几下后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仰天埋怨道:“娘嘞!老子在魔界被天阴教天杀的小子打就算了,来了这儿还他娘的挨别的小子抽。”
“再不想法子往上攀攀,这日子没什么盼头了!”
其他魔修也纷纷就地一坐,身累心也累,累到连话也不再说,只摆手催促令狐司道:“你快点吧!”
“我可告诉你,再拖一会儿,等那小子又好了,保不齐连你一起抽。”
这话可叫令狐司觉得可笑,他道:“只是抓女的,男的直接杀了不就得了,留着他做什么?真没脑子。”
“嘿?”地上坐着的魔修抬起头,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想不到吗?我难道没杀他吗?”
“那小子根本杀不死!跟成精似的,我就算扯下他的手脚他都能自己长回来!”
“老子活了这么久了,头一次见这么难杀的。。。。。。”
这时候令狐司终于觉出些不对劲了,就算修士能踏风上空呼风唤雨,那也无人能达到断手断脚还能自己长回来的神奇地步,
杀不死的人,那还叫什么‘人’?
“要真是你说的那样,”令狐司语气逐渐沉了下来,带着点揣究的意味,“那我可得看看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了。”
话落,令狐司便转身朝地上瘫倒的两人走去。
待走近了,映入眼帘的便是丹姝跟丹华鲜血满身的狼藉模样,两人伏在地上,浑身没了挣扎的力气,只能喘着粗气,口中还往外沁着血丝。
视线之内逼近了一双靴子,丹姝虚弱之中警惕抬起了头,正好同走来的令狐司对上了目光。
看见这人,丹姝隐隐涣散的瞳孔瞬间缩紧,眼神迸出浓浓恨意。
“咳咳。。。。。。畜生。。。。。。”
她声音沙哑,甚是轻微,还混着血在喉中淤积的浑浊。
但令狐司还是听见了,随即一声轻笑,甩手一道冷水重重扇在了丹姝脸上,顺势将她脸上模糊样貌的血污洗去。
常年遮脸的面纱早在方才死死争斗时被扯下,
此刻丹姝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过的容貌也暴露在众人视线之内。
这是一张多么温柔恬静的脸,只是被眸中怨恨毁了一派静好,
丹姝丝被打湿黏在脸上,睫毛也凝着水珠,水珠从眼下滑落,跟泪似的。
“畜生!你。。。。。。不得好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