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将士应是,片刻后,林贤的叫嚣就变成了惨叫,直到林贤再也叫不出声来,李伟才收回目光,继续跟江龙两人商量操练的事情。
傍晚,将士结束了一天的操练,各自回营,李伟也离开了这里。
在一座普通的营帐里,林贤趴在床上,菊花惨,满腚伤,脸色还有点泛黄。
在李伟的命令下,执行杖责的将士下手可不轻,这四十杖虽然不至于把他打死,得也把他屁股打的血肉模糊,现在虽然已经让军医上了药,但疼痛却是并没减轻多少。
“李伟,我跟你不共戴天!”林贤目露寒光,咬牙切齿的道。
当初他在江边拦截王景弘等人,只是为了给李伟添个堵而已,仪仗着背靠淮西诸多勋贵,他根本没把李伟这个新晋的侯爵放在眼里。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才过了几天,陛下就亲自下敕训斥了他,还降了职,连李善长这个国公说情都没用,而他上奏的弹劾却如石沉大海,一点动静都没有。
现在就更惨了,落到了李伟手下,上来就是一顿毒打。
思索了良久,林贤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扭动着屁股出了营帐。
天色渐暗,林贤拖着伤来到韩国公府,敲响了大门。
片刻后,府上的家仆赶来打开一道门缝:“你是哪位?”
林贤脸上堆起笑容:“劳驾向国公爷通禀一下,就说镇海卫指挥林贤求见。”
他没提自己已经被降为了千户的事,直接以指挥使的身份求见。
李善长毕竟是开国功臣当朝国公,若是听到他一个小小的千户求见,恐怕这家仆都不会理他。
家仆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才淡淡的道:“等着!”
“好好。”林贤连声应道,对这个家仆比对李伟的态度还要谦恭许多。
家仆说完,便关上了门。
书房里,李善长正在写些什么,家仆快步进来禀报:“老爷,门外有位自称镇海卫指挥林贤的人求见。”
李善长顿住手上的笔,抬头看了看家仆:“林贤?”
“是的。”
李善长顿时紧蹙眉头,缓缓放下笔来。
他之前就替林贤说过情,自然是认识这个人的,而且还算比较熟悉。
淮西出身的武将众多,这林贤也是其中之一,虽然未被封侯,但也算身居要职,只是现在得罪了李伟,落难被贬成了个小小的千户。
本来淮西故旧前来求见,这也没什么,像蓝玉也经常往他这跑,但是这林贤刚被处罚了,自己还替他求了情,现在立刻就来求见,这就有些不好了。
“老爷,您看要见吗?”家仆见他迟迟没有回应,开口询问道。
李善长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
“是!”
家仆快步离开,过了片刻便将林贤带了进来。
“下官拜见国公大人!”
林贤进门后恭敬行礼。
李善长露出亲近的笑容:“呵呵,都是自家人,无需多礼,快坐吧。”
“呃,”林贤顿了下,有些尴尬道:“下官身体不便,就不坐了。”
李善长闻言,顿时注意到他的模样有些不自然,隐约猜到了什么,也不多问,轻笑着点了点头。
“这么晚了,指挥使大人前来所为何事?”李善长口称指挥使,丝毫不提千户,就好像不知道一样。
林贤此来就是为了找他帮忙,当下脸色凄苦,痛诉道:“国公大人,下官此来是想请你帮忙向陛下上书弹劾江都侯的,江都侯他蛮横无理,刚上任就故意刁难下官,让下官渡江,下官完成了之后他又嫌下官衣冠不整……”
林贤忿忿不平的讲李伟整他的事细细道来。
他虽然说着要弹劾李伟,但也知道自己位卑言轻,上次弹劾李伟动用护卫抢人都没起到作用,这次只不过是借口打了他一顿,他自己弹劾肯定一样不会有效果。
但李善长就不同了,毕竟是当朝国公,份量还是很重的。
李善长微微皱眉,过了片刻才叹道:“哎,你不在朝堂,有些事可能还不清楚,这个江都侯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如今朝中六部皆与他关系莫逆,陛下不但钦赐三千护卫,前段时间还邀其同乘龙辇,圣眷之隆连老夫也是羡慕不已,就算我答应帮你上书,恐怕陛下也不会真责罚他的。”
林贤满脸惊愕,他知道李伟不简单,但没想到这么不简单!
“可,他再怎么厉害,还能比过国公您吗?”
林贤不甘心的道。
“呵呵,不行喽,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老夫一把老骨头,比不了了!”
李善长苦笑摇头,意有所指的道。
林贤脸色难看,心情霎时跌到了谷底。
开国勋贵中,以徐达为,李善长次之,此时徐达远在北平镇守,李善长就是当朝第一重臣,若是连他都帮不了,那还有谁能帮?
李善长观察着林贤的脸色,见他如此,暗中露出意一丝笑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