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还是事关曹家诸人。
“臣下手不重,臣只是为了自保而已,臣自觉并无过失。”
刘宏眯起了眼睛,语气中陡然升起了几分严厉:“并无过失?你都将他废了,还言什么下手不重?”
“陛下,臣觉得,臣今日若是下手轻了,让曹校尉昂阔步的走到陛下面前禀奏臣之过,只怕他的性命就留不住了,臣自觉还是救了他的。”
刘宏听了这话,长叹口气。
怎么说呢,事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由当事人自己说出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你把人家弄残了,人家是不是还得回头置办一席酒向伱表示感谢?
刘宏叹了口气:“孝廉,你跟曹家有过节?”
“回陛下,臣跟曹家无过节,是曹家跟臣有过节,他们容不下臣。”
刘宏伸手指向刘俭,道:“这样,朕替曹家跟你要个情面,你们俩方的事,就此为止,朕知道,你们士人痛恨宦官,但曹节生前是朕的至亲,朕不想让他死后家破人亡被夷灭三族,朕想给他曹家留点余地,你明白朕的意思?”
刘俭道:“陛下,臣不过一普通孝廉,臣可没有能力去灭曹氏三族。”
“你是没有,但是这朝中人有,而且他们会通过你来找理由!你要知道,如今的你在雒阳是风云人物,那一寒地百姓吟,为雒阳中士人所传!还有你在北地立下的大功,都注定你不会是一个等闲之辈,你可明白?”
“臣明白,臣不被人利用就是了。”
刘宏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你很懂事,懂事的人,特别还是宗亲,朕会有优待,你可明白?”
“臣明白,可是陛下,就算臣不被人利用,陛下就觉得,曹家就一定会稳如泰山了么?”
刘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中山靖王……是哪个?”
刘俭颇有些尴尬。
其实这事也怪不得刘宏,前汉后汉的每个诸侯国的王都有延续,每一代延续也都有谥号,少说也有一两千号人,把这些诸侯王号罗列在一起让人认,绝对比诵读经文难读难记。
刘俭甚至怀疑,他有时候在外面跟别人说他是中山靖王之后,那些人虽然故做恍然的应着,但具体中山靖王是哪一位,他们可能心中压根就没概念。
刘宏的表现,也算是真性情了。
也莫怪他,昔时刘宏不过是一亭候,乡野土著皇亲而已,上位之后虽有老师教导,但因为年已十二,教他的多为国事政要以及当世经典,对于汉家的族谱分支,刘宏也主要是记后汉时期的诸侯王。
“陛下,臣祖非光武中兴之后立国之王,乃前汉孝景帝之子也。”
“啊~!”
刘宏做出恍然大悟状,他伸手拍了拍额头,叹道:“朕记起来了,适才一时疏忽,不曾往中兴之前的事想!中山靖王,朕有印象!”
刘俭淡淡一笑:“陛下日理万机,劳苦非常,偶然忘却,也在情理之中。”
刘宏哈哈大笑。
“孝廉倒是会说话,朕可算不上日理万机,朕纵然是想,终归还是有人不愿意让朕太忙的。”
说罢,他转过身,挥手一指这西园中的美景,慨然道:“相比于朝堂,这西园的大好美景,才是朕的机要之地!”
刘俭不置可否,这话他没法接茬,也不想接茬。
自暴自弃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他承认刘宏自登基之后,艰难很多,他也想出了很多应对的办法,但实话实说,他终归还是缺少了几分隐忍,缺少了几分韬略,也缺少了几分睿智。
不能说刘宏执政期间做的事都不对,但他确实有很多事没有做好。
“孝廉啊,你今日下手有些重了!”
刘宏的声音突然变的有些冷漠,开始将话题转移到今日之事上。
果然。
刘俭心中暗道,刘宏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找自己来游园的,定然是有话讲。
不出意外,还是事关曹家诸人。
“臣下手不重,臣只是为了自保而已,臣自觉并无过失。”
刘宏眯起了眼睛,语气中陡然升起了几分严厉:“并无过失?你都将他废了,还言什么下手不重?”
“陛下,臣觉得,臣今日若是下手轻了,让曹校尉昂阔步的走到陛下面前禀奏臣之过,只怕他的性命就留不住了,臣自觉还是救了他的。”
刘宏听了这话,长叹口气。
怎么说呢,事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由当事人自己说出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你把人家弄残了,人家是不是还得回头置办一席酒向伱表示感谢?
刘宏叹了口气:“孝廉,你跟曹家有过节?”
“回陛下,臣跟曹家无过节,是曹家跟臣有过节,他们容不下臣。”
刘宏伸手指向刘俭,道:“这样,朕替曹家跟你要个情面,你们俩方的事,就此为止,朕知道,你们士人痛恨宦官,但曹节生前是朕的至亲,朕不想让他死后家破人亡被夷灭三族,朕想给他曹家留点余地,你明白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