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一圈甲士持长戟和绳套围成一圈,将兽车困死,另有驭兽老卒上车小心翼翼地打开牢锁,随后便迅的退往一边。
雪豹似是感觉到了门栅的松动,随即用豹头试探性地顶了顶栅门,门随着畜生的微微用力‘吱嘎’的摆动打开,雪豹见了立时就要跳冲进去。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吕布猛然跳上车,不待雪豹冲出,而是直接迎着猛兽冲入了栅栏中。
他乘豹子反应不及,一个环抱紧勒,用粗壮的肘臂紧紧地锁住了雪豹的咽喉。
按照正常道理来说,吕布再勇,若无趁手兵械,要斗兽也绝不现实。
只是这豹虽是猛兽,却还是半大小豹,未完全成年,被囚可也有了一段时日了,每日按时喂养,此时并无饥饿之感,且长时间与人接触,也有些丧失了斗性,冷不丁的打开栅门,一时间反应不及竟被吕布突然钻了空子。
围观的人不由皆拍手叫好!
而董卓和句龙窟的脸色则面如死灰。
这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啊!
畜生,你倒是手下留点情啊!
虽然,雪豹也用尾巴和爪子试图反击吕布,但吕布力大,且有预谋在先,他早就琢磨好了姿势,就是不给畜生反应过来的机会。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流逝,笼内嘶吼声震天,笼外所有人皆是屏住呼吸,无人将眼睛挪开半分。
不多时,便见困兽被吕布活活勒死,气绝身亡。
吕布的皱臂上也有豹子抓伤了,但他也是身着板甲的,伤口不深,倒也无大碍。
片刻之后,方听场中响起了一阵并州军士们的高声欢呼!
“勇!”“勇!”“勇!”
“猛士!”
“猛士!”
董卓此刻已然看出了吕布非同凡响了。
他不再托大,忙站起身,先是询问旁人吕布表字,遂命人又立刻准备了一托盘锦缎财帛,随后亲自端着托盘,喝开围观众人,来到了吕布的面前。
“奉先真乃龙虎之士!大汉军中有此等豪杰,吾心甚慰之!适才所言,皆相戏尔,奉先勿要挂心才是!”
说罢,将托盘递给吕布,笑道:“当赏!赏于我五原猛士!!”
吕布见了这份厚赏,大喜。
他单膝跪地道:“末吏谢使君赏!”
张飞在一旁看了颇不爽利,对刘俭道:“兄长,适才不论是董卓,还是匈奴人,皆出言羞辱,不屑于那吕布,唯有兄长敢于站出来,替他说话!如今那董卓转脸变了好人,给他财帛赏赐,他就忘却适才的羞辱之仇,反倒跪地称谢!这算什么东西!”
刘俭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酒卮,笑道:“也是其情可悯。”
“啊?这还有何可悯?”
“好了,贤弟,莫要多虑旁事,有些事咱们顺本心而为,其他人之所行所为,与我们无关。”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吕布又走到刘俭面前,端起适才刘俭给他倒的那卮酒,仰头一饮而尽。
“多谢参军适才替某说话,此恩此德,布绝不相忘!”
张飞在旁边轻轻一哼,瞅都不瞅吕布。
刘俭却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随后的酒宴,重新又变回到了董卓一个人的秀场,直到酒宴结束。
酒宴之后,董卓邀请刘俭等人在他的军营中留宿,说想与刘俭彻夜详谈,一叙旧情。
刘俭谢绝了董卓的好意,声称自家军营中还有些事需明日处理,就不在此耽搁时间了。
他可不想跟董卓抵足而眠。
而那匈奴使者句龙窟,则是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承诺刘俭明日便派人将宝物送往他的军营。
刘俭并无所谓。
董卓知晓刘俭今日来此的目地,主要是想将张飞介绍给自己,让他代为关照。
他拍着胸脯向刘俭保证,在并州这最后半年的任期结束之前,他一定想办法,帮张飞往上运作一级,也就是一个比千石的司马,但最多也就是这样了。
以后张飞若是想再有升迁,就得看张飞自己的本事才行了。
董卓敢说出这话,刘俭估计他必然也能够兑现,因为他能够感觉出来,董卓对自己是有结交之心的,在这事上不会诓他。
如此一来,张飞短期内在并州的前程,他就可以放心了。
他这几日就得赶回涿县,准备孝廉之事。
……
辞别董卓之后,刘俭等人往自己的屯曲走,忽闻后方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刘俭起初还以为是董卓追自己有事,待仔细看清楚之后,现竟是吕布和高顺。
吕布纵马来到刘俭面前,遂后翻身下马,和高顺一起来到了刘俭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