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俭左右也是要空手套白狼,所以倒是不在乎他那什么所谓的宝物。
“随你就是。”
说罢,刘俭转头看向吕布,郑重道:“我不知适才贵郡司马所言是真是假,也不知足下是否真有搏杀熊虎之能,但既要赌,我身为汉军泽袍,自当言我汉军猛士必胜,即知输,也必言君将胜!你可明吾意乎?”
吕布听了这话,也不免热血沸腾,拱手道:“承蒙参军看重,某自当尽力!”
刘俭转过身,在卮中倒满了一卮酒,高声道:
“独有豪杰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区区雪豹尔,队率酌情自处之!”
一句话,不光是吕布,在场所有人不由在此动容。
这刘俭要么不说话,一说话真是豪气干云。
吕布哈哈大笑:“区区一畜生,要宰它何必饮酒?酒且放下,去去便来!”
说罢,他转身向笼子走去。
众人皆竟惊叹。
吕布虽身材高大,颇为威武,可若是独身战一雪豹,就算是赢了,弄不好也得被抓一身的伤疤,最终落得个痛伤不治而亡。
在这个年代,破伤风可不是闹着玩的,任谁也不敢轻易受伤,因为真的是没有药医。
吕布向着刘俭抱拳示意,随后大步走到了兽笼之前,喝道:“打开!”
旁边立刻有兵卒送上了断刃供吕布使用。
吕布却不接,只是赤手空拳,又道:“打开!”
这一下子,饶是董卓也不由色变。
匈奴使和董卓适才也不过是想看吕布笑话,不想此人竟如此自信,气势浑厚,只要赤手空拳搏兽。
董卓此时,心中已然警醒,暗道此人莫非真是万人敌?
旁边,有一圈甲士持长戟和绳套围成一圈,将兽车困死,另有驭兽老卒上车小心翼翼地打开牢锁,随后便迅的退往一边。
雪豹似是感觉到了门栅的松动,随即用豹头试探性地顶了顶栅门,门随着畜生的微微用力‘吱嘎’的摆动打开,雪豹见了立时就要跳冲进去。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吕布猛然跳上车,不待雪豹冲出,而是直接迎着猛兽冲入了栅栏中。
他乘豹子反应不及,一个环抱紧勒,用粗壮的肘臂紧紧地锁住了雪豹的咽喉。
按照正常道理来说,吕布再勇,若无趁手兵械,要斗兽也绝不现实。
只是这豹虽是猛兽,却还是半大小豹,未完全成年,被囚可也有了一段时日了,每日按时喂养,此时并无饥饿之感,且长时间与人接触,也有些丧失了斗性,冷不丁的打开栅门,一时间反应不及竟被吕布突然钻了空子。
围观的人不由皆拍手叫好!
而董卓和句龙窟的脸色则面如死灰。
这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啊!
畜生,你倒是手下留点情啊!
虽然,雪豹也用尾巴和爪子试图反击吕布,但吕布力大,且有预谋在先,他早就琢磨好了姿势,就是不给畜生反应过来的机会。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流逝,笼内嘶吼声震天,笼外所有人皆是屏住呼吸,无人将眼睛挪开半分。
不多时,便见困兽被吕布活活勒死,气绝身亡。
吕布的皱臂上也有豹子抓伤了,但他也是身着板甲的,伤口不深,倒也无大碍。
片刻之后,方听场中响起了一阵并州军士们的高声欢呼!
“勇!”“勇!”“勇!”
“猛士!”
“猛士!”
董卓此刻已然看出了吕布非同凡响了。
他不再托大,忙站起身,先是询问旁人吕布表字,遂命人又立刻准备了一托盘锦缎财帛,随后亲自端着托盘,喝开围观众人,来到了吕布的面前。
“奉先真乃龙虎之士!大汉军中有此等豪杰,吾心甚慰之!适才所言,皆相戏尔,奉先勿要挂心才是!”
说罢,将托盘递给吕布,笑道:“当赏!赏于我五原猛士!!”
吕布见了这份厚赏,大喜。
他单膝跪地道:“末吏谢使君赏!”
张飞在一旁看了颇不爽利,对刘俭道:“兄长,适才不论是董卓,还是匈奴人,皆出言羞辱,不屑于那吕布,唯有兄长敢于站出来,替他说话!如今那董卓转脸变了好人,给他财帛赏赐,他就忘却适才的羞辱之仇,反倒跪地称谢!这算什么东西!”
刘俭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酒卮,笑道:“也是其情可悯。”
“啊?这还有何可悯?”
“好了,贤弟,莫要多虑旁事,有些事咱们顺本心而为,其他人之所行所为,与我们无关。”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吕布又走到刘俭面前,端起适才刘俭给他倒的那卮酒,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