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愤怒,男子心疼。
书房里,一时各种情绪交织,蓦然寂静。
罗丛柏有些怕怕地看向心上人,见她没迁怒,还气得很,倒是后悔说多了。
他率先打破了室内的僵硬,心疼地叹道:“别生气,为这些人不值当。其实,我倒也不气被谋算,只是觉得这么坑女儿的人家,还真不多。他们难道就不怕,婚后婆家人知道,女儿日后更苦?”
这一点,确实是罗丛柏无法理解和原谅的地方。
邵韵诗在明朝的时候,看多了这样的家庭,当然没这么出格,那时候的女子但凡未婚有孕,一般不是打了胎,送寺庙,就是断了关系送走。
更有甚者,那就是叫女儿自行了断。
哪里敢嫁给旁人家来抹黑自己,这不是结仇,就是犯蠢。
见罗丛柏皱眉,邵韵诗有些酸地道:“怎么,你舍不得了?”
罗丛柏被邵韵诗这话吓了一跳,他舍不得什么?他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哪里是舍不得,只是有些感叹人性的冷漠罢了。
觉出瞒姑有些生气,他忙摆手道:“我做什么舍不得,只是觉得这些父母可恶罢了。这不单指田家,外头许多的人家,都不拿女孩子当人的。”
别说如今这世道了,哪朝哪代不都是如此?女孩子天生就弱了男子一层。
所以,邵韵诗对现在喊着解放妇女,男女平等的口号,还是瞒高兴的。
她虽觉得实现起来很难,到底有这个意识就不错了。
见木头急的汗都出来了,邵韵诗倒是乐了,“行了,我又没说什么,瞧把你给急的。”说完,拿帕子细细地给罗丛柏抹汗。
罗丛柏见她真没生气,这才吁了口气,“下次可别再质疑我了,我怕。”说完,他还拉下了邵韵诗的手,轻轻捏了下。
大底是真在乎吧,不然自己不过是玩笑间的话,怎么就能挑动了杀伐果决的某人?
想到这,邵韵诗有些害羞,抽出了手,道:“行了,下次再不说了。对了,这田家和你家有亲,老人怕是难撂开了手。”
罗丛柏其实理解父亲的作为,那就是念着往日的旧情,且,顾着田晚妹是个好女子,才如此纵容的。
不过,这话他不好多解释,没得勾起小妮子的醋意。
知道瞒姑的意思,也不多解释,他点头道:“可不是,为这事,不管有理没理的,我阿爸已经给了田家不少的钱了。”
邵韵诗不在乎钱财,可还是觉得罗大叔对田家太过纵容了,这并非好事。
果然,罗丛柏接着道:“田家那儿子是个好赌的,就是有再多的钱,也填不了这窟窿呀。”
罗丛柏是认识田来财的,两人小时候也曾一处玩过,对他如今变成这样,很是鄙夷,倒也不觉得遗憾。
邵韵诗听到这,大概知道田家想做什么了。
她抬眼看向某人,拍手道:“若是钱能解决的事,那就好办了。”
罗丛柏叹气,“那些人,你不了解,这还真不是简单的钱能解决的。”
邵韵诗笑,她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哪里不知道人性的丑恶?“确实,田家这赌债可不能替他们还,不然这钱花的容易,下次他家再贴上来,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