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妈。”罗大嫂有些无措。
罗大婶摆手,冲着孙子道:“你拿好了,可不能乱用了。”
石头听的这话,见爷爷和阿爸都点头,忙承诺道:“我就留着看看,不会乱花的。”
一家子见孩子这么开心,跟着舒心地乐了。
罗大叔见外头天黑黢黢的,便道:“行了,都散了吧,明儿年初二了,得起早,地里的菜该规整规整了。”
一家子靠着种地卖菜过日子,自然这事是大事了,农家可不兴真闲个冬。
男人女人都喝了些酒,不适宜再做活了,当家男人话,大家也便各自散了。
罗大哥本看着儿子手里的金瓜子,还要再问几句,得了阿爸的话,他也是不敢再提了。
因着不需要去后院住,罗家人梳洗过后,很快便都进了各自的房间。
罗大嫂只浅尝了一小口酒,这会子除开脸上有些红,精神还不错。
进了屋,摸着黑,点上了灯,先服侍了男人睡下。
她自己也顺势躺下,有些忐忑地对男人道:“他爸,你说这金瓜子我们就这么收下了,这怎么也得值十几个大洋吧?”
罗大哥这会子有些蔫,听了妻子的话,嘟囔道:“我哪里知道值多少?二子又不是外人,他给自己个亲侄儿的,你就替石头收着好了。”
罗大嫂瞧着男人说的如此浅淡,很是无奈地道:“再是亲兄弟,这也过了,回头咱们拿啥还?”
罗大嫂是个质朴的农家嫂子,惯来不眼浅嘴刁。跟着婆婆这么多年,她更是学会了自尊自爱。
罗大哥有些头疼地转了个身,道:“我说你还真是个轴的,自家兄弟,分的太清就显得生分了,你没见爸妈都点头同意了吗。”
罗大嫂有些讪讪地道:“我可没想着和二弟生分的意思。就是,就是拿着那么贵重的东西,有些不踏实。”
罗大哥还是知道自家媳妇的好的,叹了口气,拉了媳妇躺到怀里,柔声道:“若是你心里不得劲,回头等二子媳妇嫁来了,你好好对人家,就算还二子的人情了。”
说起兄弟媳妇,罗大嫂难得多嘴地道:“田家不是个好人家,可别耽误了咱兄弟。”
罗大哥提起田家,就厌恶,“田家那就是做白日梦,我好好的兄弟可不是他家能惦记的。”
罗大嫂叹道:“可阿爸那里。”
罗大哥喝了些酒,胆子大了些,谈兴也浓了几分,“田家时时来闹,咱爸早就不耐烦了,反正,他们越闹越坏事,这婚事且成不了。”
罗大嫂知道自家公爹其实是个厉害的,最是吃软不吃硬,按着田家如此闹腾,确实不能成事。
她松了口气,倒是心软了几分,“可惜了晚妹子。”
她这话,罗大哥不应,在他心里,兄弟最要紧,再说了,他其实很不耐烦晚妹子的做派,只是碍着男女大妨,他不稀得说罢了。
罗大嫂显然也没指望丈夫回这话,顿了顿,她又好奇道:“你说这邵小姐当真是钱多的没地花,才给了咱们兄弟这么多金子?”
罗大哥虽比罗丛柏大了不少,可小时候也和邵小姐相处过,知道那位真是富贵膏粱堆里长大的,那点金子,人家确实不会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