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邵韵诗的一切,罗丛柏都是仔细再仔细,对她所遭受的对待,心疼中带着怒,说出的话里便带了虚。
大概是他的声音过低,邵韵诗听来,有些缥缥缈缈的。
小书房因燃着炭盆,有小半扇窗户是半开着的。
遂,夜风顺着缝就蹿了进来,倒是将屋里俩个吹清醒了几分。
被风一吹,罗丛柏当即起身将窗户又掩了掩,问道:“你可冷?要不要带个围脖?”
邵韵诗恢复了神态,好笑道:“这在屋里呢,哪里能冷。行了,你赶紧坐好了。”
罗丛柏还是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手,还行,暖呼呼的,便放了心,道:“你这心也够大的,老爷子不是说好了吗,谁都不许回屋。回头叫老爷子知道了,铁定要你好看。”
到底担心后怕,他还是吐槽了。
“我这不是不知道,外头没收拾好吗。”邵韵诗有些赌气,“再说了,老太太那股子嫌弃劲,我是再受不了的。”
邵韵诗也不知怎么的,今年她就十分受不得气,这怕就是有了后盾的缘故吧。
罗丛柏被邵韵诗殷殷地看着,还有些奇怪,刚不还生气吗?
不过,不生气更好。
有些事,思想差了千里,行动结果却能异常地吻合。
此刻,罗丛柏和邵韵诗就是如此。
心疼小女人受委屈的罗丛柏,想到邵老太太的性子,暗叹了口气。
邵韵诗见不得男人颓丧,推了推人,“行了,我不抱怨了。再说了,回都回来了,还说啥呢。”
罗丛柏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这不还是赌气的话吗。
“你呀……”罗丛柏到底舍不得再说她,只得道:“亏得今儿没出什么事,要不然,你叫我可怎生是好。”
那时候,当他听到瞒姑被劫,魂都快吓飞了,只觉得心被压的喘不过气来,若不是还惦记着瞒姑要救,他怕是都得躺下了。
邵韵诗听出了他话里的颤意,心头微酸,主动拉了他的大手,道:“我心里有数,你别担心。”
虽被拉了手,可罗丛柏还是揪心,又舍不的说教,只无奈地叹气,“你呀,你呀。”
不想他再纠结这事,邵韵诗转而问起,“爷爷那边安排的十分周全,怎么还叫钱通给跑了?”
邵韵诗对钱通极为忌惮,这人一直盯着她的槐园,此人不除,她实难心安。
见邵韵诗着急,罗丛柏忙道:“具体的,老爷子也没说,不过,你先别急,老爷子好似有把握捉住这钱通。”
当时在正院,他就察觉出老爷子有后手,之所以,喊自己去,八成是为了确定外头的事,是不是他捣鬼,不然,老爷子不会叫了他去。
邵韵诗不知这些事,只觉得,这钱通还没逮住,她实在是坐不住。
遂,她坐直了,猜道:“这人现在在哪?会不会已经潜到槐园来了?”
也有这个可能,毕竟他们几个都出去过一会了,这当头,若是钱通潜进来,还真是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