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这些日子闹腾的欢,罗家不仅失了颜面,也失了钱财。
罗大婶本就心中有气,如今再被老伴的态度一气,直接绝了让田晚妹进门的念头。
这哪里是娶儿媳妇了,这是要来送她命的。
她刚才当着大家伙话说的决绝,喜的罗丛松小夫妻俩个互看了一眼,连苗奶娘都松了口气。
可,到了罗大叔这里,直接就火了,“解决田家,亏你说的出口,就没想想,人家这怕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才……”
大概,他自己也知道这话有些牵强,田家确实有了难处才来闹的,可这难处也是自找的,谁家也没个金山银山的添赌徒的窟窿。
遂,前头话不提,罗大叔便改口道:“再说了,你当妈的不说劝劝儿子,还跟着起哄。你忘了,我们当初刚回来那阵,田家对我们的帮衬了。”
他自以为说的话合情合理,可惜,屋里有一个算一个,都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屋内一时静默无声,叫罗大叔的话再说不下去。
苗奶娘很是尴尬,若不是碍着旧时情谊,她是真要告辞了。
大概,罗大叔也觉得尴尬,过了会,他虚咳了两声,冲着老伴道:“他妈,这会子不是置气的时候。”
这算是软话了,可惜罗大婶不接受。
她见老头子死活说不通,冷沉着脸,辩道:“我哪里敢置气了,更不敢忘了田家的大恩。”
罗丛松听着不好,忙喊了声,“妈,别气了。”
老夫妇争气,带累的可不止小辈。
罗丛松急的额头冒筋,只能莽撞地打断母亲。
罗大婶不理儿子,抹了把眼泪,继续哭述,“这些年,我们家接济的还少了?过时过节,哪样礼少了他们家的?为了晚妹子,我们还另外多给了不少,就这也没喂熟了他们。”
“说什么呢。”罗大叔冷了脸,“这些难道不是应该的?”
“怎么就应该到这份上了,钱财可以舍,可我儿子不是物件,你要觉得人情还不玩,自己想折去,别带累儿孙。”罗大婶气急。
一直躲在侧门处偷听的罗丛柏,一听父母就快将老底兜完了,忙绕过了侧门,蹿了进去。
一见儿子,正尴尬着的罗大叔,当即落了脸,哼道:“你还知道过来?家里为了你,都快翻天了。”
罗丛柏知道父亲这是迁怒,自然也是寻台阶下。
遂,他倒是没犟嘴,先有礼地给苗奶娘问了好。
苗奶娘赞许地看了眼俊朗厚实的小伙子,暗道,怪不得田家着急嫁女,这罗家二小子瞧着是真不错。
罗丛柏不知苗奶娘的评价,不然,是做不到从容了。
说完话,他又瞧见大家都还站着,便四下寻了小杌子小桌子,招呼大家坐下。
这么一来,屋里压抑凝滞的气氛,轻松地便被打开了。
罗大嫂和罗丛松见弟弟忙着招呼人,便也跟着帮忙倒茶拿果子,人家章婶子可是来了好一会了,一来,就叫人看了出大戏,更是帮着劝走了田家人。刚才,他们家可是失礼得很。
经儿子媳妇这一通忙,罗大叔夫妇俩个也算是都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