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世道乱,虽说从大罗庄到城里并不十分远,路上也还太平,可就晓冬这装扮,旁人很容易将她当成个偷车的。
晓冬一听这话,本要表一番自己能力很强的理论,不妨被罗丛柏一个眼刀,吓得不敢多言了。
得了自家爹的应诺,罗丛柏直接拉了晓冬就走,狗子则被安排,留下看守。
瞧着他们走得如此匆忙,罗大娘没好气道:“急什么,来家玩就再待一会吗,至少得吃点东西喝杯茶吧。”
走远的俩人,哪里听得到她的话,就算听到,也得装听不到。
他们这疾如风的样子,狗子瞧见了,缩了缩脖子,也溜了。
罗大娘见没人应和,更生气,“二子如今越不着调了。”
罗大叔见她看不明白,还抱怨儿子,不由地嗤道:“你觉得晓冬穿成这样,真是来玩的?”
啊?罗大娘一愣,有些呆愣地道:“难道不是?”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罗丛松,道:“晓冬一般都去章大叔家玩,来咱们家也是磊子带着,今儿不寻常呢。”
“狗子——”罗大娘喊了声,没人应。
罗大叔好笑道:“狗子早去后院了。”
罗大娘只得遗憾道:“难道晓冬这孩子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这人,罗大叔直接无语地看了眼老伴,道:“你几时去田家探探?”
罗大叔突然提起田家,叫罗丛松很是奇怪,有些诧异地看向父亲,心里也有些叹息。
他时常在外头行走,对田家人还是了解的,自然并不十分赞同田晚妹当自己的弟媳妇。且,他多少知道点自家弟弟的心思。
可他素来木讷寡言,倒也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
罗大娘可没这些心思,她虽奇怪老头子转话转得快,还是道:“这几日不是忙着地里的活吗,回头得了空就去。”
罗大叔幽幽地看了眼篱笆外不见了身影的马车,嗯了声,“那你抓紧吧。”
见爸妈好似就要定下来了。罗丛松实在忍不住,插话道:“阿爸,田家的事还是和二弟商量下得好,咱们家如今还不适宜办事。”说完,他指了指后院。
罗大叔一遇上儿子说亲,人就有些急,倒是三番两次的忘记了后院那尊大神。
若是单碍着儿子,他倒是不怕,能做主。可若是叫后头的秦政委暴露了,那就是他的罪过了。
罗大娘也觉得不妥,忙看向老伴,“老大说得对,咱们将这茬给忘记了。”
罗大叔皱眉想了想,道:“你先去田家看看,别的先别说,到底晚妹子也不小了,看她家有个什么打算再说。”
罗大娘其实也不喜欢田家人,听了,吁了口气道:“那我就借着送年礼的时候去,也不叫人怀疑。”
“嗯,你看着办。”说完,罗大叔难得夸了大儿子,“松子今儿提醒得不错,有动脑子,日后还当这样。”
见老伴夸大儿子,罗大娘心里也高兴,老大一直木讷,她多少有些担心,如今这样,真是出乎意料了。
遂,她笑着冲老伴嘀咕道:“看把你给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