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何变,木头还是她的木头,遇上她的事,十几年不带变的。
屋内的脉脉温情,饶是心粗的罗丛柏,也是感觉到了。
他回了神,眼含热意地拉了小女人的手。
邵韵诗怕自己失态,也没抽出手,只转了头,深吸了口气,带笑道:“你做的挺好,在生死面前,药算什么,钱又值几何?”
罗丛柏就是喜欢邵韵诗的大气通透,夸赞道:“还是瞒姑想的开,对了,你在喜福堂可遇到什么不妥的事了?”
被他这么一提,邵韵诗当即想起了,晚宴前的那场似是而非的闹剧,以及这一顿饭的眼刀子,和冷言冷语。
心头叹了口气,邵韵诗暗撇了撇嘴。
她这举动虽小,可一直看着她的罗丛柏,当即就瞧见了,忙急道:“可是谁又为难你了?”
两人都确定了关系,邵韵诗也不怕露家丑,点头冷哼道:“这不年年如此吗,这今年还算是好得了,多了个护着我的小姑姑,少了个邵老爷……”
到底是这辈子的父亲,邵韵诗还是没能说出什么不好得来。
其实,她不说,谁又能不知道?
罗丛柏暗了暗眼眸,想来,往年有个邵老爷邵教授在,她的处境肯定更艰难些。
毕竟,对邵教授来说,瞒姑的存在,就是那段束缚他自由的缰绳,如何能喜欢?
邵韵诗未尽之言,罗丛柏知道,所以,心里酸疼的厉害。
遂,他将人往身边拉了拉,赌气道:“往后就咱们自己过年,想怎么乐就怎么乐。”
见他露出心疼不已的模样,邵韵诗心里倒是缓过了劲。且,他话里的意思也太露骨了些,不由又有些脸红。
遂,她忙转了话头,道:“你别乱想,其实也没什么。当时人多,小姑姑带着我们陪着老夫人,倒是白氏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大概她是知道今晚要有事的吧。”
说起白氏,罗丛柏看了眼精神了几分的邵韵诗,道:“钱通跑了。”
邵韵诗眼眸一缩。
罗丛柏见她这样,当即神色一凛,忙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邵老爷子这次布置周密,外头即使动静不小,可到底正院和喜福堂有些距离,又有家丁护着,倒是没受到冲击,显得一片安静。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因瞒的好,邵老夫人也没瞧出不妥。
邵韵诗之所以回槐园,也是因邵老爷子不在,邵老夫人安排的。
当时,小姑姑是拦了的,可怕太过叫老太太起疑,又兼之,邵韵诗觉得外头大概没什么事了,这才由家丁们护着往回走的。
被问到这,邵韵诗知道某人的奇怪,便无奈道:“爷爷忙得很,老太太觉得也不必真守岁到十二点后,就叫我先回来了。”
罗丛柏听了眉心一皱,咬牙道:“就你一个人回来的?其他人呢。”
这个没必要瞒着,邵韵诗点头道:“嗯,小弟已经睡下了,邵秀雪和白氏带着几个丫头玩牌,老太太和小姑姑说话,老太太看我待着无聊,便放我回来了。”
这话听的罗丛柏眼睛都红了,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心疼的。
邵韵诗感觉到男人的手有些热,还当屋里闷了。
罗丛柏也不想在心爱的人面前失态,紧了紧手心,低声道:“这么冷的天,你不该往回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