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那尚存的理智告诉他,此刻,还不是最佳的出现时候。他得好好勘察一下四周,好叫他能及时周全地救出瞒姑。
这般理智回笼,罗丛柏当即就着黑夜林密,掩去了身形。
其实,对眼前的困境,邵韵诗并不怕,只担心事情闹大,某些人会借机谋事。
好在,她今儿出门前是罩着毛披风的,正好帽兜将整个脑袋全盖住了,也就眼睛能被对方瞧见。倒也损不着闺誉,更便于她思考。
入夜的梅林,虽梅香依旧,可被冷风吹着,枝丫婆娑间的暗影,瞧的人有股子萧瑟的森寒。
邵韵诗紧了紧身上的毛披风,知道有它挡着,贼人瞧不出自己的状态,心头大定。
只见,她神情镇定地对身边的家丁道:“这里是个开间,三面环林,只一条可行走的通道,你们可守好了中路,千万别叫贼子近了身。”
家丁是被小姑奶奶派来,护送大小姐回槐园的。
他本以为这么点路,当没什么事,不想还是遇到了麻烦。早担心会被大小姐斥责,不妨大小姐临危不乱,也没怨怪他们。
且,因着大小姐的镇定,他也跟着冷静了几分。
家丁此刻是既感激又义愤,忙点头道:“大小姐安心,小的们省的。”
见他还很利索,邵韵诗满意地点了点头。
家丁得了认同,越来劲,“大小姐,我们的人已经去报信了,只要顶到布一叔他们来,就没事了。”
他们说话都压着声音,晓冬也在一旁戒备着。倒是没叫贼人听去。
贼子见邵韵诗一行人不仅没慌,还嘀嘀咕咕的,不由的来火,压着嗓子,威胁道:“赶紧带我去槐园,不然,你们就等着给你们小姐收尸吧。”
说着话,他还故意将手里的枪,抬了抬,眼里是说不出的恶意。
黑洞洞的枪口,因为拿着它的人,显得那么的冰冷森然。
大家瞧见如此,再害怕,也要冲到小姐前头护着人。
邵韵诗压着晓冬,护着喜妹,不让两人添乱,也思考着如何解局。
家丁们忠心,饶是胆怯,可一见贼人如此威胁,忙护到邵韵诗前头。
邵韵诗见此,无奈一叹,倒也没再拦着。
有一位家丁,还提着气,喝道:“你少猖狂,去槐园,你去槐园做什么?”
邵韵诗听家丁说的话,有些笑,这时候问这些做什么。不过,也成,好歹拖些时候。
贼子见家丁们如此,大概猜出眼前的人是谁了,心头一松,有了邵家大小姐,不怕邵家人不妥协。遂,他看了看四周,打算强攻了。
邵韵诗见对方不接话茬,就知道此人难缠,忙示意晓冬警惕,她自己也暗暗戒备起来。
晓冬早憋不住火了,见小姐给她使眼色,立马兴奋的小脸亮,只待时机一到,就难了。
贼子大概拳脚功夫有些,没打算这时候就用枪,只见他只举着枪,步步紧逼。
这处观景亭开间不大,贼子走了几步,双方也就近了。
这情形,看的远处的布一冷汗直冒。
快要欺身上前的罗丛柏,也是有些急了。
空气一下子凝滞起来,怒吼的北风都带上了火气。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贼人突然就倒了。
他怎么就倒了,贼人自己不明白,隐在暗处的几人也是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