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不是邵兰香的陪嫁丫头,而是她嫁人后,丈夫江哲凯特意替她寻来的人,伺候兼保护邵兰香。
邵兰香母女争执的时候,小翠当时就守在外间,且夫人母女俩个说话声音也不低,遂,自然听了些。
见夫人一脸的烦躁,小翠叹了口气,也不说没听见,道:“钮家的亲事是万万不能应,这不仅会害了大小姐,也会连累邵家,更甚至夫人和老爷的前程也将受阻。”
这话,她来说,已然有些逾越。
其实,小翠有些不能理解邵老太太,那钮家不过是老太太娘家族人,老太太的直系血亲早就没了,何苦还扒拉着。
邵兰香正是忧心那些牵扯,才心急去见父亲,更别说,姆妈为了哥哥,还想赔上孙女。
现在,连小翠都说出了道道来,她便定了主意,道:“这事更要紧,走,先去见父亲。”
小翠见夫人定了主意,便也不劝,跟着夫人一路小跑了起来。
这一切的一切,早走一步的邵韵诗并不知晓。
此刻,她因走的顺利,一出了喜福堂,便一扫昨日的烦躁,心情极佳地漫步在青石小路上。
一路上,晨起的雀儿欢舞着,莫名叫人欢愉。
邵家园子大,邵老爷子是个喜欢园林艺术的,所以,邵家也算得上是几步一景了。
从喜福堂到槐园,以各种观花树和山石为主。
邵韵诗今儿心情好,拐出了喜福堂,都没走游廊,直接就沿着花树间的林荫小道,边欣赏边前行。
大概是邵韵诗太过悠闲,麻烦事自然就又来了。
“表妹,早啊。”男声油腻。
邵韵诗所有的好心情,随着这一声早,戛然而止。
对方是迎面而来,显然是有准备有预谋的,邵韵诗避无可避,想想就牙疼。
不好太过失礼,邵韵诗微侧开了脸,轻回了声‘早’,便退后几步,准备上廊子。
灌木奇石间,立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这画面,姣好又旖旎。
邵韵诗察觉不到自己此刻多美,只厌烦于此情此境。
退避一处的邵韵诗,守礼又客气。
可对方显然是不打算轻易错过,如此的邂逅。
只见他疾走了几步,猛地将一枝红梅伸到邵韵诗眼前。
这举动既粗鲁又莽撞。
邵韵诗不适地又退了一步,蹙起了眉头。
黄春生自以为今儿出场的创意不错,暗暗得意,他就说,如邵大小姐这般没见识的乡下女子,能不被自己的风度翩翩迷倒?
自恋了会的黄春生,一只手擎着红梅,一只手撩了下头,带着笑道:“表妹,今早怎么一个人逛园子?”
突然被一束红梅拦了路,邵韵诗觉得自己牙都快酸倒了。
这不过一个愣神的功夫,对方便又这般自说自话上了,她不由地暗自撇嘴,厌烦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