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的钮大姑娘也是极有脾气的,冷哼了声,道:“这里是扬州,就算是骗了那丫头出去了,又能做什么?要知道那丫头身边可不是没人。”
康三少如今知道了某些隐秘,早就不耐在钮大姑娘身上浪费时间和心情了。
一见她犟嘴,他直接摔了手,道:“管这些做什么,只要我们做了我们改做的,不就行了,而你居然连这点事也办不成,简直蠢不可耐。”
说完,康三少都没再瞧钮大姑娘一眼,便摔了帘子,出门去了。
他这样下面子,气的钮大姑娘在屋里摔了茶碗。
听的屋里哗啦声响,没走远的康三少冷着脸暗哼了两声,直接往自己暂住的客房走去。
屋外候着的丫头小厮,大气不敢出一声地恭送走了康三少。
跟着他的随从就没这么幸运了,提着一口气,胆战心惊地穿行在冷风嗖嗖的回廊间。
一到了客房,康三少的手下来不及感受一下屋内的暖意,便仗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道:“少爷,这下可怎么交代?日本人那里可还催着呢。”
不想,刚还怒火中烧的康三少,此刻已然翘起了二郎腿,躺在摇椅上,一上一下地舒服了起来。
手下瞄见摇椅晃动,没敢抬头看主子的脸,心也跟着椅子一上一下地没着没落起来。
康三少见手下鹌鹑似得缩着,有些不喜,暗哼了声,无所谓地道:“急什么,日本人没拿出点实在好处前,就得干晾着他们。”
对日本人,因为利益问题,康三少还是有些意见的。
手下听了自家少爷如此论调,心头一缩,眼眸一闪,连连点头道:“可不是,咱们帮了他们这么多忙,如今连许诺的那批军火的一成半分子都舍不得,就得干晾着。”
康三少叹道:“若是早知道邵家根本就没什么密库图册,我何苦答应日本人什么,如今弄不好还得吃挂落。”
手下皱眉道:“可不是,日本人性子可不好,咱们在东北还有批货,若是这头帮着没办好,那货可就难说了。”
这倒是大事。
康三少坐正了身体,烦心地拧眉道:“也不知道廖泰永那小子执着个没长成的小姑娘干嘛?”
这话手下不好接。
康三少也没指望手下能说些什么,只自言自语着,“那邵小姐不就是有点身家吗,可凭着廖司令的人脉,哪里寻不到个家世好,又漂亮的女人来?”
手下倒是觉得,邵家的小姐与别家的小姐有些不同的气质。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便道:“大概廖公子是得不到的更好吧?”
他这话倒是叫康三少嗤笑了起来,“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风花雪月的肚肠。”
手下‘嘿嘿’了两声,又小心问道:“少爷,日本人没在廖司令的办公室寻到军火的下落,咱们接下来是继续帮着日本人寻军火的下落呢,还是跟踪大少爷?”
这个还用说,康三少有些恨恨地道:“当然是跟踪大少爷为要,日本人那里也得防着,若是得来的消息果真,就更不能叫日本人分一杯羹了。”
想到自己听来的消息,康三少对父亲对康家对所有知情人,都有着莫名的恨意。
手下自然也是知情人之一,瞧着少爷冷了脸,心下也是一叹。
昔年的财宝,偶然得知的军火库,彷如一张密网,令人深陷其中,窒息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