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客气,老者唇角微勾,满是褶皱的老脸上泛起一抹极淡的笑容:“小小年纪便有此医术,不知姑娘师承何人?”
为了这糟心的毛病,这些年来他也不知道寻了多少名医,可效果却不尽如意。
可这次不一样。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他心痛的症状便得以缓解。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病或许有救了。
见老者病情已经稳定,沈婉便把他扶到路边阴凉处坐下。
她刚要开口,不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只见几个家丁慌慌张张地冲了过来。
“老爷,您又犯病了?”见老者坐在路边,为的家丁一脸惊恐,“您就听我一句劝,以后千万别一个人出门了,实在是太危险了!”
老者并没理会他们,只是抬眼向沈婉看去:“小姑娘,老朽身体依然有些许不适,不知道你可否去一趟寒舍,给老朽再好好看看。”
沈婉听了,不禁有些为难。
这心绞痛治疗起来极为麻烦,如果要给老者治疗,恐怕要耽误很多时间。
胡大海急着赶路,她不能在这种时候给他找麻烦。
“这……似乎不大合适吧。”沈婉想了想,笑着说,“我们还急着去驿站。”
“去驿站?”老者雪白的眉毛微微一皱,有些不解的向她看去。
去驿站投宿的,不是官差就是犯人。
显然,这小姑娘不是官差。
可看她的模样,更不像是犯人。
沈婉点点头:“我是流犯,自然得去驿站了。”
“而且我们在赶时间,明天一早就得出了。”
一听是流犯,几个家丁一脸警惕的向她看去。
老者闻言,眉毛皱的更紧了。
他打量了她一会儿,又抬起头,阴凉的目光如蜻蜓点水般从众人脸上掠过。
在看到车厢内的谢慕白时,他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你是因国公府的事被牵连的?”
“我就是国公府的少夫人。”沈婉笑着说。
听了这话,老者脸色陡然一变,犀利的目光如同尖刀般落在那张黝黑的小脸上。
襄阳侯府二小姐抢婚一事他也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竟是眼前这个有着可爱笑容的小姑娘。
他想了想,淡淡地说:“是老朽唐突了。”
“老朽身体不适,得先回去休息了。“
沈婉听了,点点头:“那你老人家得多注意点身体,别再顶着个大太阳出来了。“
在家丁的搀扶下,老者这才站了起来。
他目光复杂地盯了她一眼,这才带着家丁离去。
“老爷,你为什么不找她再要点药呢?”一个家丁小声问。
老者沉着脸,声音冷的没有一丝丝温度:“镇国公府的人你也敢招惹?”
家丁听了,便没再说什么。
当事人都走了,其他看热闹的人自然也就散了。
于是,胡大海等继续往前走,没一会儿便到了驿站。
和之前的驿站相比,这里条件明显好了许多。
这次,沈婉和谢慕白分到了一个通风极好的单间。
她打开窗户,又将房间简单打扫了一下。
“对了,你为什么要我救那位老者?”沈婉一边擦着桌子,一边问。
谢慕白并没有回答,只是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沈婉摇摇头。
她可是第一次来这小县城,哪里会认得这老者呢。
“他是刘太傅,当年教过狗皇帝和你爹。“谢慕白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说。
沈婉一听,吓的连手里抹布都掉了下来。
她随手救的老者,竟是大名鼎鼎的刘太傅!
不过这刘太傅教学肯定不咋样,否则怎么教出这么两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那你为什么还让我救他?“想到这儿,沈婉有些生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