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虽然散开,但通讯还没有恢复。况且巢穴里不安定因素太多,祈行夜不想贸然让外面的人进来,承受危险。
于是他咬牙撑住,以最快度为居民们大致检查过情况,确认不需要急救包扎后,立即搀扶着众人向外离开。
也是在不动声色的一一对照面容,确认各人讯息,近距离观察众人反应,以确保所有人都与资料上的本尊一致,没有被替换。
巢穴里的路不好走,被污染侵占,又经历爆炸,已经是一片废墟。
在没有手电筒的情况下,这些中老年人磕磕绊绊,时不时摔到碰到。
有人抱怨,颇有微词,但不等向祈行夜难,很快就被旁边人主动按下。
“闭嘴吧,别抱怨了,人家之前来撤离,你就觉得不能出事,死活不走,现在看看?”
奶奶打了爷爷一巴掌,埋怨道:“现在能得救已经不容易了,你还说什么?七十年前嫁给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得害死我。”
爷爷悻悻,不敢再言语。
祈行夜对众人的情绪了然,但不解释,只以最快度赶路。他尽力找一条相对好走的路,但更重要的却是度。
越快脱离巢穴,越安全。
前方终于有光亮透进来。
长方形门洞沉默矗立在黑暗尽头,门外阳光晃得众人睁不开眼,却有想流泪的冲动。
“终于。”
老人哽咽:“我们能出去了。”
祈行夜也被感染情绪,不由微笑起来,强撑着已经快到极限的疲累之下,心弦微松。
“那个,警官。”
一路上沉默不语的肥胖中年人挤过来,一脸犹豫:“我,我有点事想问你。”
祈行夜含笑回眸,侧耳俯身:“嗯?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
话未说完,他猛地瞳孔紧缩,不可置信的看向中年人。
祈行夜缓缓低头,就看到插。在自己腰侧的刀,血液滴滴答答,染红了他的手掌。
――趁他刹那松懈,没有防备身后被保护的人,中年人竟然假借询问名义靠近然后偷袭。
即便他瞬间反应,战斗本能的反击,双手死死握住刀刃没有让它继续向前,但也已经伤及内脏,疼痛与窒息造成的眩晕感袭来。
祈行夜几乎站不稳。
他踉跄向后,撞到墙面上出疼痛闷哼。他颓然垂,丝散落,鬓角已汗湿。
每一次呼吸都是艰难。
锋利刀刃切割开掌心,深可见骨,他却根本不能放开手。他小心试探着按压胸膛,苦笑。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
“你……”
祈行夜嗓音嘶哑,血液却先顺着唇角流淌下来,划过脖颈线条落进锁骨。
中年人笑得阴狠:“警官,你要去哪?知道了那么多,还想走?”
“就在这里,一起留在黑暗里吧――”
中年人咆哮着猛冲向祈行夜,迅猛难抵。
黑雾疯狂转动如涡旋,向他手中汇聚,化形成的锋利尖刀直指向祈行夜眉心。
狂风吹拂起散落丝。
他身后就是墙壁,退无可退。
祈行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中年人向自己迅靠近,刀尖闪烁寒光。
在众人惊呼声之中,一寸,一寸靠近。
刀尖没入血肉。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