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爷忙说:“那是当然。”
“既然如此,一旦怒气消解不了,你可别埋怨我。”
“不会,不会!仙师放心,启民绝不是那种人呐!”
“好吧,既然如此——”无方子想了想,接着说,“待会儿,下午的时候,我让我弟子给你送来一个单子,你照着上面的要求,买好东西,咱们三天以后,开坛做法,莪先帮你问问情况。”
乔二爷立即答应下来,说:“仙师尽管提要求,启民绝对满足,多贵的东西,我都能买。要是真能解决我家宅子的问题,香火钱也绝不会亏待了仙师。”
无方子皱起眉头,挥了挥袖子,却说:“不用,不用,法事的东西,你尽管挑便宜的买,这东西不看贵贱,只看是否诚心。至于香火钱,你看着给就行。”
话到此处,无方子突然喟叹一声,接着说:“唉!乔老爷不必担心,贫道要真是贪财之人,只管斩了你家祖先的魂灵,哪里还会跟你说这些事,还落得个轻松自在。”
眼瞅着要掏钱了,乔二爷还不忘谢他。
“果然不愧是一方高人,弟子拜谢了。可是——”乔二爷面露担忧,“做法前的这几天,家里不会出事儿吧?呵呵,仙师,不是弟子胆子小,而是最近宅子里闹得实在邪乎,您别笑话我。”
“人之常情,不足为怪。”
无方子点头微笑,转而长袖一抖,手里多出三道朱笔灵符。
“乔老爷,你今天带一只空碗,亲自去趟你家祖坟,带一碗坟头土回来。晚上亥时以后,将坟头土分成三份,摆在祠堂供桌上,再将这三道灵符盖在土上,然后准备两个生鸡蛋,跟你夫人一人一个,晚上摆在枕边,可别压碎了。只要这样,这三天的晚上,就不会有事生。”
乔二爷双手接过三道灵符,连折都不敢折一下,就那么捧着。
“多谢仙师指点。”
“还有!”无方子又嘱咐道,“记得在天亮以后,及时把这三道灵符拿下来,别一直摆在供桌上,否则压得太死,对你祖宗不敬。切记,每天只有这两个时候,才能进祠堂。除此以外,无论是谁,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准有人靠近祠堂。”
“靠近都不行?”
“靠得太近,等到问事的时候,容易碰到人。”
“哦!明白了,明白了!”乔二爷谨记在心。
什么叫扯瞎话?
就是要把一件事说得有鼻子有眼,增添多种细节。
细节越多,受骗者的神思便越会集中在细枝末节,继而忽略了这件事本身的合理性。
如果说,祠堂扎飞,是“乍惊”,要把人吓得魂飞魄散;那这一套说辞,便是“缓惊”,乱花渐欲迷人眼,用各种无关紧要的注意事项,把人哄得五迷三道。
惊加尖,赛神仙!
这一套安排,半真半假,符箓是真,灵不灵是假;做法事所需的器具是真,有没有用是假;坟头土和生鸡蛋,民俗是真,能不能这么用是假。
乔二爷看不起江湖,本就是个空子,哪禁得住这一套“惊彩尖风”?
自以为早有戒备,殊不知,却已经渐渐落入圈套当中。
送走两位高人,乔二爷便立马回到宅子里,急忙忙地命令下人们操持起来。
当受骗之人开始主动,这扎飞局便已然成了大半。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仙师无方子,终于带着八个弟子,不费一枪一弹,在众人的迎接下,风风火火地走进乔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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