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沈国良越过对方的肩膀,往后看了两眼,又问,“您——是这一片管事儿的?”
四下里阴沉黑暗,只有这家看似荒废许久的宅院里,有一阵灯火闪烁。
沈国良别无他法,只好老老实实地转身回去,本想着去其他城门那边碰碰运气,却现城内的各个交通咽喉、城门楼子、甚至是马拉铁道,都有灯火掩映,不是新军、就是巡防营;不是巡防营,就是巡警。
“噢!”
沈国良的脸色顿时铁青。
沈国良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旋即伸出手抵住门板,却听“吱呀呀”一声响,院门大开,里面漆黑一片,也不知谁在里面等着。
迟疑了片刻,他最终还是朝院内迈出了步子。
沈国良应声狼狈不堪地哀嚎起来。
可兵就是兵,蔓儿再大的江湖老合,倘若无权无势,也只能任由官兵宰割。
江城海转过身,笼起袖管,却是始终一言不。
“若逢知己心欢喜,话不投机皱双眉。”
斜抬起头,刚才还残阳晚照、满眼金光的天色,此刻却已倏然晦暗了下来……
“啊?呃……是!”
江小道一脸厌恶:“有啥话,去跟我四叔说去吧!”
江小道立马收敛起平常戏谑的神态,一脸严肃地看向老爹,问:“是五叔?”
沈国良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几张奉票,茑悄地塞进那士兵的手里。
回去的路上,几乎已经看不到任何行人,每一处墙角,似乎都藏着冷箭;每一条胡同,似乎都架着枪口——果然,夜路,不是什么人都能走得了。
江小道一边说,一边牵马进厩,忽然间余光一扫,瞥见小北风神色慌张地从屋里跟了出来,心里便不由得沉了下去。
“军爷,呵呵,伱叫我?”
“看来你不想要痛快的,那你慢慢说,我听着呢。”江小道冷声说。
“千日交心千日好,一日恩消义成灰!”
鲜血“咕咚咕咚”顺着脖腔潺潺流进,渗透在泥土里,最后一丝皮肉也断裂了。
“五哥,开门吧!家丑不可外扬,关起门来,七弟给你一个体面。”
江小道拽了两下柴刀,没拔出来,竟踏出一脚,踩在沈国良的脑袋上,再硬生生地拔出来,刀不够快,再砍,再拔——直到人头坠地!
宫保南别过脸去。
宫保南的话在耳边响起。
可事到如今,他才现,那只是一个开始。
“小……小道,至于么?”沈国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来一枪,给五叔留个全乎,行不?”
事毕,江小道把沈国良的辫子卷在掌心,直接将人头提起来,转过身,看了看正在干呕的赵国砚,不禁皱起眉头。
……
江小道喝一盅,便往地上倒一盅,给四叔送行。
电光石火之间,宫保南甚至有点没反应过来,只是愣在原地,近乎于目瞪口呆。
这时,胡小妍突然插话说:“小道,最近鼠疫闹得厉害,我合计让那几个风口别在外面吓跑了,而且也要过年了,让他们在这住着吧!”
说罢,只见他片刻不歇,嘁哩喀喳地卸下马身上的车套,旋即单脚踩上马镫,飞身上马,走到门口时,还不忘跟小北风叮嘱一句。
那是江小道第一次主动杀人,钩子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毫无生气,可小道的手里仍然紧攥着鞭子,一下,一下,机械式的反复鞭笞那具已死的躯壳。
赵国砚确信,此时的沈国良,已经死了。
他并非惊讶于小道的枪法,而是惊讶于小道的果决!
“嗐!你问我干啥?”江小道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听你的,你说话比我好使!诶?赵国砚,你吃啊,咋娘们儿家家的,还挑食咋的?来,整一口!”
“七叔,接着!”
宫保南垂下眼睛。
“嚯!爷们儿,你还挺上道!”
说不出任何缘由,只是单纯有种不祥的预感。
沈国良手牵一匹老马,肩上斜跨着黑布行囊,闷不吭声地赶路,不时回头张望两眼,也不知是不舍,还是害怕。
内鬼现形,但他却阴沉着脸,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宫保南没有吱声。
“少爷!少奶奶!外面下雪啦!好大一场雪!”
单更六千字,没有第二更,这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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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钱不办事儿,这新军看起来还不如巡防营讲究呢!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