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三人便轮番扛着赵国砚,朝城东秘宅的方向远去。
跟往常一样,关伟仍然是出力最多的那一个,不过这一次,他倒是没什么怨言,只是肩扛赵国砚,歪斜着身子,一马当先,不声不响地走到秘宅门口,用脚尖敲了敲门。
江小道忽然觉得有点儿奇怪,便下意识地问:“六叔,你来过我这?”
“啊?”关伟吃力地转过头。
恰在此时,院门敞开,小花怯生生地探出头来,等看见江小道站在一旁,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少爷,咋这么晚才回来?给少奶奶急坏了!”
……
……
小河沿,盛京施医院。
许如清等人并未冒险去南铁附属地的奉天医院,而是舍近求远,来到此处。
这家医院,是由苏格兰医生司督阁,受教会派遣,来关外兴建,用以施医布道。原本定于辽南牛庄,后来司督阁连坐八天把车,改在奉天兴建。
起初,这家医院只有几间破旧的民房,老百姓也不买账,直到司督阁亲手治好了几例白内障,才逐渐闯出名气。
后来,经过总督徐大人划地拨款,由省库每年捐赠三千两白银,司督阁也积极联络本国教会筹款,共同筹建奉天医科大学,由此才日益壮大。
由于这家医院经费多来自捐赠,又有教会性质,穷人治病分文不取,富人治病看心捐款,故名“施医院”。
江城海后肩的枪伤的确不重,取出子弹、消毒、包扎、打上石膏,也就得了。
老五沈国良的左肩膀头中了一枪,似乎也没什么大碍。
老三孙成墨的伤势最重,肋下和后腰上,分别中了两枪,流了不少血,路上的时候,担心自己一命呜呼,便拼命抓住江城海的手,口中喃喃不停地说着“白家……叫歇”之类的话,却不想,进了手术室抢救了一会儿,竟硬生生把一条老命保住了。
江城海身心俱疲,守在病房外面,闭着眼睛,努力回想刚才生的一切。
那记黑枪,到底是谁打的?
当时院子里场面混乱,又是黑灯瞎火,瓢泼大雨,江城海实在没有看清,是老二?或是老七?
总之不可能是老四和老六,因为这俩人一直都在院门附近,当然,也不可能是老三!
更让江城海烦心的是,老四金孝义临死前的举动,分明已经看到了是谁打的黑枪,却没来得及说出口,人就走了。
事已至此,如果说江城海先前的确曾经有所动摇,想要干脆退隐江湖。
但如今,为了老四,他也一定要把白家人和陈万堂铲掉!
“哥!”许如清穿过走廊,在江城海身边坐下。
江城海看了看三妹,不禁苦笑一声,问:“咋了?你想劝我别冲动?”
“我哪劝得动你呀!”许如清的情绪有些低落,“不过,老爷子为了赌坊的生意,陈万堂那帮蓝马銮把点,肯定要先护着,你要杀他们,难啊!”
“三妹,你是咋知道今晚陈万堂会来偷袭我的?”
“老爷子临时告诉我的。”许如清如实说道,“我感觉,他好像也是临时知道的这个消息。否则,以他的性格,绝对会事先就会做准备了。”
江城海点了点头。
周云甫行事,向来缜密,要是他真的预先知道陈万堂今晚夜袭,肯定早就做了准备,江城海等人也就不用这么狼狈了。
“哥,那你接下来打算咋办?”许如清问。
“唉!先把伤养好了再说吧。”江城海沉吟一声,“这笔仇,只能让老四先委屈一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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