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胸口不时起伏着,面有酡颜,紧闭的双目将之神色衬得格外凝重,仿佛是经历着莫大的考验。
看样子真有些像是中了某种媚-药。
何有成对吴家家业有几分期盼,但并不觊觎小师妹的美色,盯着胸口看了两眼,立即收回视线,在旁边儿来回转悠着,越显得担忧。
千万别出事啊。
约莫一刻钟过去,吴婴的鼻边忽然流淌出了鲜血。
“师妹——”
何有成忍不住轻唤了一声,却仍不见吴婴醒神,急得捶胸顿足,满脸苦楚。
不管是出于师门之谊,还是出于本身的私心,他都不希望吴婴出什么事。
雨越下越大。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吴婴身上,她却宛若老僧入定般,岿然不动,不过脸颊的红涨已经开始渐渐消退。
伴随着面色由红转白,身上的凝重之色也舒缓了开来。
这时。
吴婴双掌一合,内力勃,竟使周身外的雨势都略微凝滞。
何有成试探着道:“师妹,你好了?”
吴婴长舒了一口气,口鼻气息凝成笔直白汽,缓缓睁眼道:“好霸道的药力!我自小就用各种珍贵药物补养,却没有一种比得上这种药物。”
两人的话没在一条线上。
何有成只好顺着吴婴的话往下问,“师傅又给你带回来什么珍奇药材了?”
“带回来半株血参,但我还没服。”
“那你着?”
吴婴地抹了抹脸上雨水,神色兴奋地说道:“我刚才突然就增加许多年功力,估计用不了半年就能先天圆满!”
“是挺突然,可这究竟怎么回事?”
“我想应该是6缺那碗茶的原因。”
何有成刚才只顾着和6缺聊天,谈靖南这边儿风土人情种种,没顾得上喝茶,因此没能体会到那碗“茶”的神妙,便有些质疑道:“6公子家里略显简朴,不像能拿出什么珍贵药材的人家。”
吴婴已经很确定就是那碗茶的原因,愣了下神,转身就往6缺家里狂奔过去。
“那碗茶,我就喝了一口,我要回去喝完了!!”
吴婴的身影在雨幕中拉出直线,顷刻就折返到6缺家中,推门而入,直奔正堂,刚才看见6缺把她那碗茶泼到了院里。
这一幕让吴婴心里滴血不止,“你怎么能把我的茶泼了?怎么能的?”
6缺道:“你不喝了,当然得泼了,这个碗平常是盛饭用的。”
“你个败家子!”
“嗯?”
吴婴想起来刚才6缺倒了两碗茶,何师兄那碗似乎还没有动过,心里再次燃起了希望,“把另一碗给我。”
6缺摊手道:“另一碗何兄没动过,我就自己喝了。”
“你,你,你!”
吴婴气结,伸指指着6缺,指头剧烈地晃动的,俏脸的愤怒与遗憾铺天盖地,那可是她先天圆满,一步登天的大机缘,怎么就这么白白错失了?
她被气昏了头,耍起赖道:“你赔我的茶,不赔我就把你家桑树刨了。”
6缺无语道:“吴大小姐,咱们讲点理行不行,哪儿有到别人家做客还让人赔茶水的?”
“可是,可是……”
结巴了好几个可是,吴婴才恍恍然地醒了神,意识到自己太冒昧,压着眉头干笑了两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