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明白,这些人到底为了什么如此冷漠。
他们的人性,都去了哪里?
束安已经跑到了我旁边,看到我这个样子,难过的讲不出话来。
我余光扫着他,轻声问:“在来之前,你就知道这个结果对不对?”
他也明晓得,到了这里,我能找到的,也是这具只剩下气息的肉身而已。
可是他还是陪我来了!
我能对他讲什么呢?我什么都讲不出来,我难过得快没有时间去思考这周围生的事,我就这样久久的抱着殷祁的身体坐在地上。
他的上一世为我而死,这一世,不是应该我为他而死吗?
为什么?轮回没有按照因果来走,却要用这样的方式重复着?
我好希望有人可以来解答我这个问题,我要怎么做,才能将殷祁救回来?
“小仙,你要振作一点,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他完成了他的……”
“不,束安,他的使命不该是为了我去死的!”我摇头,否认!
我宁愿死的人是我!广木妖血。
“束安,我看在你父亲的面上,你现在让开,将那个巫女交给我们,就避免动手了!”殷临天警告道。
束安毅然决然的挡在我面前,没有回答,已经表明了态度。
殷临天冷笑一声,讽刺说:“你和殷祁还真是像,都是喜欢以卵击石的人!”
拥有治愈术的灵巫,代表着生命,此刻我不断将治愈蓝光送进殷祁的身体里,但是这具肉身,却毫无生息。
为什么,我每次想要做什么,却永远都距离遥远?
最后连胖子都看不下去了,在束安与殷临天对弈时,他跑到我面前,拍着我的肩膀说:“傻姑,别耗费你的灵力了,我和兄弟们还指望着你能带我们从这出去呢!”
我抬眼看他,目光再移向周围,早已布满了天神教教徒的尸体,有些还没有彻底死去,倒在地上抽搐呻吟。
阴风一吹,到处都是鲜血的气息。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们已经被重重包围了,束伯和数以百计的人也赶到了这里。
束迫今日穿着一件红色的绸质袍子,看似是为了某种仪式而准备的仪袍。
殷临天看到束迫之后,面色不改的提醒道:“束迫,你来晚了!”
束迫没有回答,目光看向对面的束安和坐在地上的我。
他那阴冷的眼睛里,流出一丝痛恨,但转眼就全部隐藏在了眸低。
“束安,你就为了这个女人而违背我的意思?”
束安坚定不移的站在我前面,用一种视死如归的语气说:“父亲,你此刻收手还来得及!”
“不然呢?你要弑父吗?”束迫的老友祥叔也在,他跳出来气势汹汹的指责着束安。
“就束迫你这只老狐狸,算什么父亲?”胖子跳起来,指着束迫的脸,一阵狂骂道:“今儿也是神奇,将你们这群老不死的都聚集到了这里,束迫!你这种亲手对自己儿子下手的老畜生,是不是连剩下的这个儿子也不放过了?”
“为千古伟业所做的牺牲不足挂齿——”谁知束迫的嘴里竟然冒出这样一句毫无人性的话。真是惊破了我的耳膜!
束安听此双目一闭,深呼吸重复道:“千古伟业!好一个千古伟业……”
束迫马上又换了一副腔调,估计是想迂回一番,便语重心长的道:“束安,为父这么多年对你的教诲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只有你才是为父的儿子啊……”
“难道倾就不是你的儿子吗?”
“他可以不算!”那老头子,竟然十分漠然的回答了这么一句!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脑残,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坐在那里,听得都快受不了了,更何况与之对立的束安呢,只见他双拳握紧,青筋暴露在额头上。
“忍了这么多年,听到你说了这么多遍他不是你的儿子,如果我告诉你,其实你一直就搞错了,你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