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给束安听的,却也刺痛了我的耳膜。
我想,我大概永远都忘不了她说这话时,那脸上的悲痛欲绝。
那原本是属于我的脸啊,现在我竟觉得那是属于她的——我竟然还真的,为她感到难过?
“姐,你为何还要帮着他,难道他害你还不够吗?”夏婉俞见此,痛心疾的问。
“婉俞,你闭嘴!你是否还想看我在你面前死一次?”夏婉宁高高举起盒子,目光坚定的望着众人道:“你们的祖祖辈辈是如何对待奈何的,我想你们比我更清楚,如果今天你们一定要在这里动手的话,我也顾不得同族的情分了!”
“夏婉宁,你真是死过一次,还是这么糊涂啊!”齐白石家跟夏家,还是有点交情的,似乎对当年生的事也略知一二。
夏婉宁不看他,嘴里开始念咒语,我能听懂,那咒语是黑巫咒语,她原来没有借我的肉体之前,是跟奈何有联系的,跟着沾染了些黑巫术,用来糊弄人还是很像样子的。
随着她的咒语,那黑色盒子缓缓打开,冒出黑色的烟来。
“果然是黑巫术!”曲伯站在最前面,立刻展开双臂,将众人推后了五六米。
见此,我打算帮她把戏演得足一些。
刹时,周围刮起巫风,这风力之大,立马将刚才他们堆的节草吹得到处漫天飞舞。
人群开始惶恐起来,以为奈何真的要现世了,我嘴角上扬,目光看向束安。“走!”
他也知道,此刻是最佳离开的时候,马上就配合着我,在我们和曲伯那群人之间,竖起了一道冰墙,然后我们借机朝刚才停车的地方奔跑而去。
我动车子时,曲伯还在叫夏婉宁住手,这时,风也停了,他才现,夏婉宁根本就没有召唤出来奈何。
看到我们车子朝外面急而去,曲伯立刻叫人追了过来。
我从后视镜中看到,站在门廊上的夏婉宁手里捧着盒子,牵挂的望着我们这边时的身影,心中一紧。
她真的让我们走了,她不但最后没有阻挠,还帮了我?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不愿意欠这个女人任何,我心里更狭隘的希望着,这一切不过又是另外一出戏。
但束安说过,夏婉宁曾经也是一个很好的人。
现在,我似乎相信了,如果她真的那么不堪,殷祁和束安也不会爱上她了!
殷祁讨厌她,却从来没有将她看做是敌人,那么,上次胖子拍到他们两个见面的过程,一定也与这有关系!
我开着车子飞奔在马路上,很快就将曲伯等人甩得无影无踪了!
这个过程里,束安一直安静坐在副驾驶上。
他目光直直望着马路前方,我能感受到他很难受,他自然应该难受,如果我是他,一个人为我做了那么多,我怎可能做到铁石心肠嫩?
“你爱她……”从知道他用我的肉体来拯救夏婉宁时,我每次一想到他爱夏婉宁,我就心如刀绞。
但现在说这三个字时,我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才现,自己不恨了,也恨不起来了!广休肝巴。
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加注给对方痛苦,而我们每一个人都没有幸免这些折磨……我还曾清高的以为,我和他们不一样,现在现,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我遇见他们的时间不一样而已。
奶奶说:若你只是想凭味觉去感受它的味道,自然是酸,但如果你由心的去体会它九十九天等花开的执着,风雨中孕育果实的艰辛,以及一百多个日夜的成长,你就会觉得它的味儿是甜的……现在再思考这席话,原来奶奶早已经用一个橘子,教我领悟了此刻的禅机。
束安没有回应我的话。
其实,答案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不管他爱谁,我早就知道,我们回不去了!
但我仍旧要问他:“夏婉宁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你会死在孤凤村?”
“小仙,我死掉,你会为我伤心吗?”他没有看我,在谈论死这个话题时,我们都很淡然了!
驶过城市的尽头,车子在高高炉上穿梭,这一路我看见了无数陌生的人,他们不约而同的朝城外而去。
在束安的问题之后半个小时,我才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会难过!”我体会过那种感觉,之前在殷母的束缚阵里,已经经历过了一次。
看到一个曾经自己热爱过的人,死去,就会现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