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儿童房门口,握住门把手,轻轻推开。
津帆睡着了。
印象里津帆还是个小孩子,但是如今津帆7岁了,身高抽长看着瘦瘦的,但是那张小脸仍是白皙好看的,五官像孟烟更多一些。
乔时宴没有开灯。
他就坐在床边,就着淡淡的幽光,望着自己唯一的骨肉。
良久,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津帆的脸。
津帆翻身,正面仰躺着。
那秀直的鼻梁、稚气的眼尾,像极了2o出头时的孟烟……往事卷土重来,就像是一把刀深深地插进乔时宴的心脏,叫他疼痛难忍。
他心里有伤……
四年过后他功成名就,所有人都以为他的伤口早就愈合,就连他自己也以为没有那样在意了。
但与孟烟重逢,他才知那伤口早就溃烂!
乔时宴很快离开了。
他离开时,孟烟站在落地窗前,一袭黑色衣裙掩在黑暗里……
她看见乔时宴下楼,直接钻进一辆黑色房车。
房车启动时,
车身在黑夜里,流光溢彩……
孟烟静静地看着。
许久,她去了津帆的卧室。卧室里幽暗,但她还是一眼看见床头放着的一张支票……
孟烟打开阅读灯,
签章日期,在他们约定日子之前。
一瞬间,孟烟心里的难过到了顶点,心尖密密地疼痛着。
这一张支票,乔时宴是不是揣在身上……四年?
……
次日,孟烟送津帆去学校,去了一趟画廊。
这几年有黄太太的帮忙,画廊经营得还不错。孟烟给黄太太百分之2o的干股,两人相处愉快。
再相见,她与黄太太聊了许多事儿。
不免提起乔时宴。
黄太太低头搅着咖啡,含笑道:“这几年他倒是没什么绯闻!就最近身边似乎有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听我家黄先生说是香市美院的……美院出身的,放在身边也真是奇怪。”
黄太太想想又说:“好像叫夏冰清。”
孟烟淡淡一笑。
黄太太捉住她的手,凑近压低声音:“我提醒你,你若是对他旧情未了……可得抓紧上心,现在的小姑娘可主动了!我怕乔总扛不住人撒娇。”
孟烟笑意更淡了些。
她不免想起昨晚,想起那一张支票带来的涟漪,现在想想也是可笑——
乔时宴身边从未缺少过女人。
她竟以为他会守贞。
但孟烟也没有太在意,毕竟他们不是夫妻也不是恋人,他身边有人那也是他的自由,她不会有一丝干涉。
她正想将岔开话题,
她的秘书过来,压低声音说:“孟总,那个……那个来了!”
黄太太存心取笑:“大姨妈来了?”
秘书神情复杂。
孟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稍后,她的目光凝固住了——
竟是沈老。
他在徐秘书的陪同下,站在画廊里,已经有人认出他来私下里窃窃私语……
黄太太也惊讶不已。
她反应快、立即让工作人员闭馆,她自己也回避离开。
偌大的画廊里,静得可怕。
良久,孟烟请沈老跟徐秘书坐下,她去找了上好的茶叶泡茶,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