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着,一个不会出现的人。
夜晚七点,乔熏打电话过来,问他在哪。
乔时宴喉结耸动,低道:“随便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了。”
乔熏欲言又止。
乔时宴挂上电话,并未立即回医院,他想在街上走走。
街上,同样闪着五彩的霓虹,两旁的商户仍跟过去一样,是女歌手沙哑伤感的歌声。
只是这座城市里,没有了他的小烟,也没有了他的津帆。
热闹的街头,乔时宴独自一人站在那里,神情间有一丝茫然失措。
他看见了沈辞书。
高档的餐厅里,沈辞书正在相亲。跟他相亲的是一个高知女性,长相不是很惊艳,但是面相很好气质更是上佳。
两边家长,也相谈甚欢的样子。
乔时宴站在外面静静地站着,他看着沈辞书本是意气风的时候,眼里却是一潭死水……他似乎跟从前很不一样了。
乔时宴一直等,等到沈家人出来。
沈自山夫妻看见他,很惊讶但总归没有说什么,乔时宴望住沈辞书声音轻轻的:“我想问你几句话。”
沈辞书点头,
他对自己的父母说:“你们在车上等我!”
没有旁人,乔时宴跟沈辞书站在漫天的霓虹下面。沈辞书望着乔时宴身上的绷带,淡声说:“听说你刚刚做了手术。”
乔时宴连寒喧都省了。
他直截了当地问:“她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沈辞书沉默了很久……
恰好,相亲的女方车子经过。
女孩子特意降下车窗跟沈辞书道别,沈辞书冲她斯文一笑,很温柔多情地叫她开车注意安全。
但他微笑时,明明眼里都是寒冰。
车子驶离,沈辞书看着车尾的方向自言自语,说出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挺好的,应该很快就会结婚吧!”
乔时宴不明所以。
沈辞书回神淡淡一笑:“孟烟应该很快就回了吧!”
他抱歉离开。
当他坐上沈家的黑色房车,他心中想明年初他应该就会结婚,那时孟烟就会回来吧……
可是这些,乔时宴不知道。
他并不知道孟烟的苦衷,不知道她不得已离开B市,离开她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画廊、离开她唯一的亲人孟燕回。
他仍在等她。
出院后不久,是孟烟的生日。
那天,乔时宴又独自坐在那间餐厅,身上是一样的衣裳,皮夹里仍揣着5ooo万的支票。他明知道她不会来,但他心中又想万一她回来呢,他就不至于手足无措地什么准备都没有。
那天,他点了孟烟喜爱的甜品。
他坐在老位置等她。
他一直等,一直等到午夜临近的时候,她的生日已经快过了。
经理都不忍心了,走过来悄声说:“乔先生我们打烊的时候到了。”
乔时宴的俊颜恍惚。
他望着那盘未动过的甜品,低声请求:“还有五分钟才到12点,再等五分钟……行吗?”
经理点头同意,悄然退下。
乔时宴继续端坐在那里等,但稍后午夜的钟声还是敲响——
一声接着一声,
就像是在宣示他的希望破灭……
外面下雨了。
乔时宴走到窗边,他看着外头种植的一株芭蕉叶已经微微蜷黄,被雨水打湿后,显得更加落寞可怜……
这夜,芭蕉夜雨,他始终没有等到她。
凌晨时分,他淋雨回到公寓。
乔欢还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