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嘶吼一声,疯了一样地扑向大床,楼延看也没看之后的画面,直接一个转身干净利落地打开门逃了出去,然后立刻关上了门死死抵住房门。
“嘭”的一声巨响,怪物被楼延的声音吸引得又转道扑在了房门上,细长的胳膊腿在门上的倒影犹如巨大的蜘蛛。楼延用尽浑身力气抵住门,怪物似乎没法出来,朝着房门外的楼延不甘地吼叫了几声后又转身扑到了床上。
屋内顿时传来了各种杂乱的声响。诡异的吼声,重物的倒塌声,水流的剧烈波动声……光凭这些声音,就能推断里面的战局绝对很激烈。
楼延呼了几口热气,一边继续抵着房门,一边看着外头的环境。
这里是一处有些荒凉的院子,院子里杂草丛生,什么都没有。四面墙牢牢围起来了这方空间门,只有卧房的一左一右两旁还有两间门落了灰的陈旧房间门,黑漆漆的,看着像是没有人的样子。除了楼延抵着的这个卧房内还有动静之外,楼延听不到其他的动静了,也没有见到之前进进出出的那么多的诡异。
那些诡异呢?
虽然不知道那些诡异去了哪里,但至少现在没出现就是对楼延有好处。
院子外面是一片高耸丛林,看不见月亮。楼延时刻注意着院子里的动静,没过一分钟,屋内的烛光突然灭了,屋里也没了动静。
楼延提起心神,是谁赢了?
脚步踏在积水里的声音越来越近,楼延眼皮一跳,飞快远离门边。
心里想,果然是他赢了。
很快,一只苍白的手打开了房门,傅雪舟从卧房内走了出来。
他身上溅着斑斑点点的血迹,一手拿着血红的还在跳动的心脏,直直看着楼延。
屋内的红色血水哗啦啦地往外流出,顷刻间门被院内的土地吸去。傅雪舟一步步朝楼延走来,他踩着这些血水,银发微微晃动。
楼延喉结滚动,没退,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傅雪舟很快走到了他的面前,眼神低垂看了楼延一会儿,突然之间门,他的头发飞舞起来,倏地分出了四缕分别绑住了楼延的双脚与双腿。
这些头发把楼延绑得严严实实,楼延皱眉,但并不怎么担心,因为只要他使用骨刺就能斩断这些头发。不过精神力稀少的情况下,楼延并不准备现在就用骨刺,而是想看看傅雪舟打算做什么,“你要干什么?”
傅雪舟没说话,但楼延却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银发强制性地抬了起来,并伸到了傅雪舟的面前。
他的拳头紧握,极力抵抗银发的力量,但并没有抵抗得住。伸就伸吧,偏偏银发还并不满意他握起来的拳头,又分出了几缕细细的发丝从他的指缝中钻入拳头,然后一个个缠绕住了他的手指,硬是用蛮力将他的拳头伸展成了平坦的手掌。
楼延黑着脸,就想看看傅雪舟想要做什么。
傅雪舟在他的注目下,也抬起了手放在了楼延的上方。随后傅雪舟松开手,一个染着血的手表从他的手里落到了楼延的手中。
手表还带着余温,那温度不高,却像是烫到了楼延一样,让楼延的手都蜷缩了下。
“你的手表。”傅雪舟道。
“……”楼延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手表,几乎下意识想把这个手表给扔了。
傅雪舟就像是看清楚了他在想什么一样,歪歪头意味深长地道:“别再扔了。”
楼延只觉得好笑,“这是我的手表,怎么处置是我的事,扔不扔都是由我决定。”
“这个手表很贵,”傅雪舟意有所指,不像在说手表,“它很有价值,也很适合你。你曾经戴过它,以后也应该继续戴下去。”
楼延缓缓握住手,银发这一次没有阻止他的动作,楼延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撩起眼皮,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你是什么意思,傅雪舟。”
傅雪舟言简意赅:“这一辈子,你应该继续来追随我。”
楼延直接笑出了声,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我?继续追随你?哈哈哈哈。”
傅雪舟静静看着他嘲讽的大笑,“现在的你对我的价值比以往的你大得多,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像以前那样跟在我身边,我会带你离开这里,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不答应我,你只有死路一条。”
“你觉得我逃不开红棺材的幻境?”楼延冷笑。
“不,你逃得过,”傅雪舟忽然挑眉,他漆黑的双眼将楼延包裹在其中,傅雪舟低低笑了,他上前一步,那股黑暗压抑又隐隐带着笑意疯狂的语气在楼延耳边轻轻地道,“你当然逃得过。只不过我会杀了你——你对我的威胁太大,得不到你,我就只能毁了你。”
楼延收起了笑,目色沉沉,晦暗十足。
良久,就在傅雪舟以为楼延要开口拒绝时,楼延忽然一笑,平静地道:“好,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