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旭一瞬间眼光凌厉的看向男人,厉声道,“你是谁?在胡说什么?”
男人悠然自得的坐了下来,“拉条子好吃吗?”
宁旭眼神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你是西北人?”
男人点了点头,坚定道,“我是西北人,家里的阿弟来信说,西北和从前不一样了。”
宁旭低下了头,过了半晌喃喃道,“西北和以前确实不一样了,现在人人都能吃上饱饭,这都是拜一人所赐。”
男人抬眼看了眼车窗外,问道,“他是谁?”
宁旭心里瞬间难过的厉害,他紧紧咬着牙又慢慢的松开,艰难的吐出两个字,“瑾宴”
“我知道他,如此人才可惜了”男人叹了口气撩开车帘走出车厢,“该出了。”
不多时队伍继续前行,车厢里传来了阵阵咳嗽声。
男人听着咳嗽声,低语道,“这回是真的咳嗽声。”
车厢里的宁旭一手捂着前胸,一手抓着车窗,咳的惊天动地,他眼眶通红,眉头紧锁。
夜晚的临海城,灯火闪烁。
一个身影从一座二层的酒楼里蹒跚的走了出来。
拐进边上的巷子,“哗哗”的呕吐声在巷子里传来。
不多时,男子扶着墙走了出来,抬起袖口擦擦了嘴角,转身又走进酒楼。
男子摇晃着走进二楼的一间雅间,
“田校尉,你去哪里了?来,罚一杯。”桌上一个蓄着胡须的男人叫嚷着。
“好,小的认罚,”田多谄媚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邦邦邦……”打更声响起。
林卓担忧的望着房门。
“嘎吱一声”一个浑身散着酒味的人闯了进来。
林卓急忙上前扶着他坐到床边,不住的数落道,“田多,你怎么又喝了这么多酒?你能不能不要再喝了。”
田多醉意朦胧的摇了摇头,“对不起娘子,”他记得自家的将军说过,在自己娘子面前永远要第一时间认错,不论对错。
他看了眼林卓担忧的眼神,哽咽道,“娘子,可是我不得不喝,我想查清将军的事,只能和他们同流合污,我……”
林卓心里一痛,紧紧的抱住了他。曾经那个只会对着她憨憨傻笑的少年,已经慢慢转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嗷嗷嗷……”突然床上的婴儿哭了起来。
林卓忙转身抱起床上的小婴儿,哄了起来。
威海城
冬梅扶着苏攸宁躺在床上。
苏攸宁看了窗外眼微亮的天色,“冬梅,辛苦你了。”
“小姐,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你现在月份大了,肚子里的小少爷长大了,所以你才会常常起夜。”
苏攸宁微微一笑,“冬梅,你怎比那些嬷嬷都懂的多。再说了,你怎知肚里的是男孩女孩?”
“小姐,奴婢自幼家贫,父母又不知节制,一个劲的生孩子,奴婢见得多了,自然知道一些。你的肚子虽然比一般的孕妇大些,但是尖尖的,一定是个男孩。”
“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冬梅,天快亮了,你再去睡一会儿,”苏攸宁满脸散着母性的光辉。
冬梅看了眼闭上眼睛的苏攸宁,转身出了房间。